苏念不理解她大姨的这番操作,自己的老公出了事儿,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守在他身边照顾吗?你不去照顾,跑到别人家哭天喊地算什么事儿?他的手就能好了?
苏念从小便和自己的大姨不亲近,小姨没见过。
从她记事儿起,她妈妈和外婆家那边的人往来很少,除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平时几乎毫无交集,所以她和苏安跟她们的感情都很淡薄,而且大姨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似乎和妈妈的关系不太好,有时候俩人说话还夹枪带棒的 ,平时也不来往。
关系真正缓和的时候是前年,樊荣的儿子黄耀和别人打架,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是苏振民跑前忙后帮的忙,这才放出来的,当时樊荣想让黄耀去当兵,苏振民还费了不少劲儿消了案底,结果验兵还是没验上,现在黄耀具体干什么苏念没听父母提过。
苏念有时候很纳闷,自己的妈妈和娘家关系淡薄,和婆家关系也不亲近。
一大家人的关系很微妙,前些年家里还种地的时候,奶奶在家做饭,一大家子人割完麦子回来,都在奶奶家吃饭,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可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有时候妈妈和奶奶坐在一起,俩人一上午都不说一句话,要说有矛盾,苏念没见她们吵过架或者拌过嘴,连红过脸都没有,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又客气的很生分。
再说她大姨樊荣,她生了三个女儿,为了要儿子,当年就把小女儿送人了,后来终于得偿所愿。
苏念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大姨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樊荣亲热地拉起樊畅手说:“说到底,还是你嫁的好,振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也饿不死,苏安虽说学习不好吧,但人家踏实,振民虽然弟兄多点儿,但你公公有退休金,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用你们花钱,不像我,我公公婆婆现在干啥都是我们出钱。”
樊畅不解地问:“他几个姐都不管吗?”
樊荣冷哼了一声:“人家说当初便宜都让我们占了,不管!”
樊荣又接着说:“我去县人民医院的时候,见到送出去的那个孩子了,姊妹仨就数这个长的漂亮,听说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今年刚分到咱县的人民医院,具体干啥不知道,光说上的行政班,我想找个机会把她认回来。”
樊畅劝道:“别认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咱知道她过得好就行。”
樊荣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没想怎么着,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想当一门亲戚走动着。”
最后,樊荣从樊畅这里借走了一万块钱。
苏振民下班回来,樊畅跟他提起樊荣借钱的事儿。
小主,
苏振民毫不在意地说:“借就借吧,她有难处咱也不能光看着,咱们现在手里有钱,能帮了就帮一把。”
接着樊畅又随口跟苏振民提了一句:“她还想把当年送出去那孩子认回来。”
苏振民听了还没开口,苏念一脸鄙夷地说:“真不要脸,当初为了生儿子,把人家送出去,这会儿看到人家过得好了,就想认回来,咋净想美事呢?”
苏振民看着苏念一脸“嫉恶如仇”的样子,打趣她道:“你就是抱养的,那要是你亲爹妈过来找你呢?”
苏念恨恨地说:“我一扫把给他们打出去。”
苏振民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
樊畅曾经跟苏念说过:“你大姨这个人一生要强,人家过得比她好,她嫉妒人家,人家过得没她好,她瞧不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