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水榭在哪?”听说能出去踏青,她难得来了几分兴趣。
“就在长孙家府邸背后,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宝地,听说连山涧里都开满了花儿呢!”
丹桂语调轻快地禀报道。
“到时候奴婢给您和婉公主编花环儿戴,奴婢的手艺可好了!”
贺婉听说要出去玩,早早就拎了好几套衣裙过来,问聂柔该穿哪套好。
聂柔被她们感染了,也眉眼带笑地准备起漂亮衣裳来。
中途颇无奈地摸了摸肚子:“可惜顶着个大肚子,穿什么都显胖……”
“您可不能这么说,肚里的孩子是有灵性的呢,可别被它听见了。”丹桂笑着道,从衣橱里取了件腰身宽松的衣裙。
“您一贯爱穿襦裙,这个时节穿一件豇豆红的最适合不过。”
聂柔不记得自己爱穿什么,只要穿到身上舒适便觉得好。
宫里只余两位妃子,长孙玉虚接任长孙家的族长后,已经解除了和周郁川的姻亲关系,住到了宫外去。
两位妃子各自乘马车,周郁川亦单独乘一辆。
聂柔走到自己的车前时,穿着朱砂色曲裾的慕容怜儿,正踮着脚在周郁川的车驾外,笑盈盈地说着什么。
“娘娘小心脚下。”丹桂侧身一步,半挡住聂柔的目光。
聂柔颔了颔首,扶着丹桂的手上车,撩开车帘便看到里头一尊大佛似的周郁川,吓得身子颤了颤。
“娘娘,怎么了?”丹桂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得警惕道。
“无妨,你和白芷去休息吧。”聂柔定了定神,面色如常地钻入车驾中。
妃子的马车后头,自有给婢女们乘坐的马车。
丹桂瞧见不远不近地随扈在侧的周业,才恍然大悟,依言去了婢女的马车。
“给王上请安。”聂柔轻轻福身,小声地问了安,在离周郁川一臂距离的地方落座。
周郁川浅淡地颔了颔首,瞧见她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里堵得慌。
他无奈地往后靠了靠,触及两个柔软的迎枕,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如今坐的这个位置,应当是丹桂特意为怀着身孕的聂柔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