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凑在一处……倒方便她做个局。
于是她收敛了怒意,颔了颔首:“柔夫人说哪里话,本宫自然不是那等心狠之人。”
“只是在军营不比在京都,条件到底艰苦些,如今连营帐都不够用……”
尘心听见顾雨嘉这般说,便提议道:“便让夫人住在贫僧的营帐中吧,贫僧和其他僧人挤一挤便好。”
“佛子慈悲。”顾雨嘉笑着颔了颔首,“那便请柔夫人安心住下吧。”
大营中的将领皆知永夜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妾,住进了得道高僧尘心的营帐中,一时间猜测纷纷。
“怪不得能勾住咱们侯爷呢,想来是有些手段。”
“可不是么,连清心寡欲的高僧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所谓“手段”二字,指的自然是那些不可宣之于口的风月技法。
“都闲得在这嚼舌根儿了?西陵大军能败在你们的嘴皮子底下?”
季云听见几个小兵卒在说污言秽语,狠狠地叫人军法处置了几人。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便是这位柔夫人,领兵去救了那些被皇后关押起来的家眷。
凤袍加身的国母,格局还没有一个妾室大。
聂诚和贺婉被送到周郁川的营中,乌漆嘛黑的周郁川一壁泡着热水澡,用皂角使劲儿地擦洗身上,一壁教训自己家儿子。
“你娘怎么看见个俊俏男人就走不动道儿?你也不劝着点儿?”
聂诚抱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隔着屏风跟他爹说话:“我也没办法,那佛子长得确实好看。”
一旁的贺婉捧着糕点吃得欢快,也点了点头:“对,真好看。”
周郁川:……
他垂首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摘下面具后,他右脸上的伤疤就一览无遗。
那时候聂柔离开了他,再加上北境条件不好,他也便没想着祛疤。
这下好了,等聂柔回到他身边,再祛疤已经祛不掉了。
现下的颜值连一个光头的小白脸都比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