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警惕地抬起胳膊,袖箭里还剩最后一支毒箭,也不知能不能射中这个阉人……
“柔夫人,咱家先前说过,若你愿意伺候伺候咱家,咱家倒也不是不能留你一命……”
忽然听得一声响哨:“你这阉人,想得倒挺美的,我们侯爷的女人也敢觊觎!”
密林中的嗒嗒马蹄声如算珠落玉盘,暗云骑黑色的武装利刃一般闯入视野。
“苍南!”聂柔看见来人,不由得皱一皱眉,“你回来做什么?”
他回来就意味着周郁川如今是一人在西境,而帝后的大军马上就要往西境去了……
“请夫人放心,西境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苍南拔出腰间的佩剑,打马上前,“让我来会会这个绑架妇孺的孬种。”
“苍北过来,哥哥教你怎么打这丫的。”
苍北冷着脸嗤了一声:“谁要你教。”
……
帝后的銮驾到达西境,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彼时西境大雪冰封,顾雨嘉命人砍下的将领头颅,在竹竿上冻成了雪坨子。
“如有违抗陛下圣命者,有如这几人。”
“能说出周郁川的下落者,本宫重重有赏。”
顾雨嘉穿着一身利索的白色战袍,立在营帐中道。
“原来金麟国的陛下,无能到要听一个女人的号令。”座下的西军主帅季云冷笑一声,胡子上的冰碴子化成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如今年逾四十,驻守西境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皇帝,要凭借拿捏武将的家眷,来指挥军队的。
“眼下敌军正在侵犯我金鳞,季将军稍安勿躁,咱们先抵御外敌要紧。”楚瑜命顾雨嘉退下,和颜悦色道。
“那便请陛下披甲上阵吧,老臣定当誓死追随。”季云丝毫不吃这一套,站起身整理甲胄道。
楚瑜眸光一冷,自古御驾亲征,都是守军做先锋,从没有叫皇帝做先锋的道理。
营帐中的将领们想到自己的家人,咬了咬牙,仍然选择站起来同主帅共进退。
其中一人软和了语气道:“西陵人刚同我军交战了一场,想必今夜不会来犯,还请陛下和主帅共同商议退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