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眉的计划是给皇帝投毒,但明晃晃地把毒下在饭食里显然是个下下之策。
“要是我那表嫂还在就好了,她会制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混在香里……”
叶轻眉不由得惋惜,这是她头一次想起那个妖妖娆娆的表嫂的好处。
“你那毒药,可能分我一点?”聂柔眉眼微动,问道。
“你能藏得住?”叶轻眉狐疑地打量聂柔一眼,此女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叫人不放心。
若被宫里的人搜出来,她可保不了聂柔,说不得还要被牵连。
“妾身不才,正好学过一点制香的本事。”聂柔将烧滚了的茶水从泥炉取下,为二人各斟了一杯。
“如此甚好,多个人便多一分胜算。”叶轻眉忍不住雀跃起来,转而又问道,“你不会被别人收买吧?”
毕竟沽酒女嫁给尊贵的永夜侯,很难说她不是见利起意之人。
这种人最容易被人收买利用了。
聂柔摇了摇头道:“世子爷是我一手带大的,普天之下只有侯爷能护他周全,妾身不会傻到出卖自己和孩子的靠山。”
这话却是实在,金麟国最强的人莫过于周郁川。
若他不能护她们母子周全,她也不会留下。
“你待那孩子倒是诚心。”叶轻眉不由得有些羡慕,她自己并不是没有父母,但父母眼中更多的是家族和利益。
聂柔笑笑,只叫叶轻眉往后莫要与她走得太近,省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只是她想躲清净,却有的是人想找上她。
“柔夫人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程疏影扶着婢女的手,用帕子掩着口鼻造访了清凉殿。
“尚可。”聂柔不冷不热道,她手中正拿着药杵研磨香料。
“柔夫人果然是女中英豪,变成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程疏影上前一脚踹翻了小几,连带着聂柔捣药的药杵和研钵一起倾倒在地。
聂柔垂眸望着那浅黄色的药粉落在程疏影水红色的衣摆上,星星点点如沾了泥泞一般。
“娘娘仔细身子,莫为了这等不相干的人动气,伤到小皇子可就不好了。”宜妃身边的宫女昂着下巴劝道。
聂柔本就跪坐在地,初冬的阳光落在她的鬓发和眉眼间,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妩媚。
程疏影见她眉眼不动的模样如一座玉观音一般,心中止不住的嫉妒,上前一步将微凉的茶水泼在聂柔脸上。
“一副狐媚子长相,怪道养出来的孩子也那般不知礼数!”
楚瑜被蕊珠挽着手走进清凉殿,看见的便是美人楚楚可怜,抬起玉手轻拭脸上的水珠的模样。
难怪贵喜和蕊珠都说此女是天下第一绝色,连他的父皇也曾为她倾心。
天下第一绝色,自该天下第一的男子拥有。
楚瑜心中一闪而过的是对周郁川的恨意,他突然有些理解端亲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