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将周郁川的“把柄”送到顾雨嘉手中,好叫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夫人不可,主子不会同意您犯险的!”苍北当即反对道,周郁川临走前特意叮嘱过,一切要以聂柔的安危为重。
聂柔将手中的家书叠好,小心地放在妆奁里,神色恬淡得仿佛她不过是出门赴个花宴。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侯爷的行踪被陛下探到,我们母子去见阎王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聂诚和贺婉正在禅房里午睡,两张小小的脸蛋睡得红红的,瞧着十分惹人怜爱。
聂柔伸手摸了摸二人的脸蛋儿,吩咐婢女将火盆子挪远些,省得烘久了口干。
“同世子爷交代一声,叫他听苍北叔叔的话。”
守在门口的苍风利索地应下:“您放心,有小人和北哥在,世子爷保准平平安安的。”
“奴婢要随您入宫去,您独自一人,奴婢实在放心不下。”丹桂心一横道。
“你替我照看好诚儿和婉儿便是,”聂柔看了她一眼,“这是命令。”
上辈子方君霓折磨她不成,便残害了丹桂,这辈子她不想叫丹桂再因为她而殒命。
再说了,若情况紧急需要逃命,暗卫带她一人逃命还是更有胜算些。
顾雨嘉的人果然就守在侯府附近,聂柔从马车上下来,立刻便被人拧住了手腕。
攥着聂柔胳膊的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阴恻恻地笑道:“贵人有请,柔夫人随咱家走一趟吧!”
“既然是请,公公总不好失礼在前吧?”聂柔忍痛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柔夫人说的是,咱家失礼了。”话虽这么说,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放肆地在聂柔身上打量。
端亲王说的果然不错,永夜侯的确艳福不浅。
不过待她入了宫,永夜侯失了势,岂不是任他施为?
如此想着,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泛起了激动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