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眼观鼻鼻观心地垂下头,道一声“不敢当”,一双眼睛却止不住地往聂诚身上瞥去。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如今也有了自己的骨肉了,真好……
聂柔看着他一副替周郁川高兴的笑意,轻哼一声,一副得宠妾室的嚣张模样:“我的院子在哪呢?带我去瞧瞧。”
“您请,院子便唤作柔园,紧挨着小公子住的洗砚居,和侯爷居住的正院。”
“若有不合适的,您再吩咐小的改。”
周伯抹了抹眼角因为欢喜露出的些许泪意,赶忙上前领路道。
聂诚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扬的阿娘,阿娘平常待人宽和,怎么一回京便换了副盛气凌人的面孔?
兴许是阿娘说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也对,这可是京城,于是他也端起永夜侯世子的派头来,昂首挺胸地跟着聂柔往里走。
侯府中画屏假山,曲水亭台,不一而足,尤其是柔园中满园的地下都挖了地龙,叫她这个畏寒体质的人十分满意。
宫里的贵妃和叶嫔正在皇后宫中用膳,因着二人远走玉壶城多日,顾雨嘉以接风洗尘的名头宴请二人。
“喔?那永夜侯竟然真被一个沽酒女迷得神魂颠倒?”顾雨嘉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了拭嘴角,不动声色地问道。
聂柔的真实身份她一清二楚,不过实在是很好奇这两个同样倾心于永夜侯的女子,对永夜侯的这位新妾室有什么看法。
“哼,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玩意儿。”叶轻眉将嘴里的醋蹄筋咽下,率先开口道。
“她就是仗着和表嫂长得肖似,才惹得表哥频频看顾。”
“除此之外,便只剩身份低贱这一个特点了。”
顾雨嘉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贵妃蕊珠,轻轻一笑:“听说她身边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那是她亲生的孩儿?”
“可不是么,这个沽酒女可是个寡妇呢。”叶轻眉接话道
“可是……”顾雨嘉微微拧眉,“永夜侯可是给他请封了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