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川道了声“有劳”,便将聂柔小心地放在凉簟上。
“夫人近来思虑过重又兼劳累,先吃七宝安神丸,吃完睡一觉养养精神。”
“老夫再开服药,早晚各用一次。”花道人伸手为聂柔诊了脉,捋着胡子道。
周郁川颔了颔首,和花道人去了隔壁房间写方子抓药。
玉娘给聂柔喂了药,便掩上门将聂柔身上的湿衣裳褪了下来。
“我爹曾和我说过夫人的郎君远在京城,没想到竟是这般俊俏的人物。”玉娘笑道。
聂柔忙道:“你可别误会了,我同他早就和离了,今日不过是碰巧罢了……”
玉娘意味深长地将干净的衣裳递给她:“巧合的次数多了,可不就是缘分么?”
她可是听崔泽衍说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永夜侯可是大老远地从京城跑来。
若说永夜侯对聂柔无意,她玉娘第一个不信。
“再说了,这位的家境优渥,哪怕是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诚儿想想呀?”
“夫妻过日子,哪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他长得俊俏,光是图他的颜色,你就不亏。”
玉娘不无揶揄道,聂柔倾城绝色,永夜侯俊朗无双,怎么看都是一对儿璧人。
聂柔听着红了脸,这怎么听着像是在劝她女票周郁川一般……
她停下系腰带的羸弱玉指,垂了眼眸有些恹恹道:“我倒愿意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想诚儿早早地懂那些世家权贵里的腌臜事儿。”
更不想她儿子过那种荣华富贵,顷刻间便不保朝夕的日子。
“你是怕诚儿会带歪么?依我看倒是不必担忧。”玉娘自说自话道。
“诚儿性子端正,年纪小小便会明辨是非,多些磨砺反而有大造化。”
“那永夜侯对诚儿也不错,想来也肯培养他……”
“再说了,他那样的权势,叫人把你强抢回府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玉娘碎碎念了许久,见聂柔不为所动,才讪讪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