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一听女儿在贺家竟然要受这般磋磨,当即声泪俱下地拉着聂怀青的衣袖:“老爷,妾身不知,咱们宁德侯府的姑娘……嫁到别人府里竟然是要做婢子的……”
“妾身这般锦衣玉食地将她养大,岂非错了?”
聂老夫人的面色也十分不好看,他们宁德侯府是百年勋贵之家,贺家算什么?
哪怕武将再得陛下看重,贺家在他们聂家眼里,不过是一个莽夫走狗屎运发迹了,十足的粗鄙暴发户!
这般家世,竟然也来磋磨他们世家的女孩儿?
贺老夫人见众人面色有异,自然是咬死不认的:“简直是信口雌黄!这些事都有婢女来做,你不过在旁边看着罢了!”
“我呸!合着你还真敢妄想叫本姑娘亲自动手?”
两人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忽而听得婢女禀报:“贺将军来了。”
一身薄霜的贺成彦大踏步走了进来,将自己的母亲搀了起来。
贺老夫人正要让他教训聂琳琅,好给她这个老母亲出出气。
但是瞧见贺成彦眼底的幽深,她心里咯噔一下,前几日他同自己叮嘱过,让她暂时不要动聂琳琅。
说是陛下猜忌于他,他需要世家的支持云云。
是她一时气急攻心,想到自己的长孙险些没了,加之贺成彦最近风头正盛,这才半夜爬起来找聂家麻烦。
聂柔瞧见二人的眉眼官司,对他们的打算猜到了几分,意兴阑珊地放下茶杯。
“祖母别急,贺将军应当是来求好的。”她在聂老夫人耳边缓声道。
聂老夫人原还担心贺成彦是来给他母亲撑腰的,吓得手都有些颤。
毕竟贺家素来是陛下十分看重的,真要对上贺家,他们聂家还真未必能讨到好。
眼下听聂柔说得笃定,心神微松,笑着叫人给贺成彦看座:“叫贺将军看笑话了,都是女人之间的那点子事儿,劳动爷们儿大半夜的跑过来。”
贺成彦见聂老夫人还算给他脸面,便拱手道:“是晚辈们不懂事,往后不会再这般叫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