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太痛了，好痛……

好不甘心……

……

她想喊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她不怕死，但……如今好像真的得死了……

安安和阿祲没了师尊照拂，怕是会被欺负吧……

眼前仿佛出现了他们的身影，何源安安安静静的端坐着看书，明祲从后山拽着一只灵兽的后腿过来，浑身脏兮兮的，从背后扑向何源安。

但何源安像是早有察觉，连忙起身躲开他的手，明祲的手按在地上，地面多出个泥手印。

何源安蹙着眉头满脸嫌弃，躲得远远的，抬手运起灵力，凝聚水柱，水流来回冲刷着明祲，将他身上的脏污全给冲干净，包括地上的泥印。

明祲被水柱打的嗷嗷叫，被水冲着呛了几口水，到处乱跑躲避着向何源安求饶。

突然场景变化，眼前出现明祲求着她要一起去集市逛逛，他很喜欢热闹，喜欢集市里的烟火气，喜欢各种吃食，喜欢看话本子……

那天回来的时候，还被何源安抓了个正着，他被罚了抄书，但第二天见着她依旧笑嘻嘻的跟她讨论话本子里的内容，半点没有被惩罚影响到。

这时候，何源安无奈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招呼她来吃饭。

嘴上说着不许明祲吃饭，桌上的肉却做的多了一些。明祲撒泼打滚，何源安说不让吃，他偏要吃，厚脸皮的自己拿了碗上桌吃饭，还义正言辞的说不吃饭没力气抄书。

耳边不断响起各种各样他们日常说话相处的声音。而后又变成玖辞的声音，白月郗的声音，眼前的场景也不断变化。

最后变成……父亲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没用的东西，浪费我的时间。”

“就你这点拳脚功夫，还想在我跟前拿乔，白姻，你还不配！”

“我能让你当公主，也能把你变回乞丐，别太自视甚高，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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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感谢你那低贱的母亲，给了你一张好脸，至少，你还有联姻的价值。”

“你这双手脚若是学不会听话，那也没必要存在了。”

……

白姻想着想着，无声的笑了出来，大抵是转移了注意力，竟感觉不到疼了。

她好像是个小偷，阴沟里见不得光的恶魔，本就该死去的魔，却偏偏得见太阳，还受到温暖的洗礼。

可这一切原本是属于柳毓歆的，她不过是个占据她身体的魔，不配拥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