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戾拉过谢淳,俩人靠得极近,"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没什么感觉。"
斜戾垂头看向谢淳,果然人类难以感受到,"待久了就有感觉了。"
谢淳是有感觉的,像是力气往上涌,但微妙不仔细感受根本体会不到。
二十分钟后,全成了小巷划分的低矮楼房,潮湿的青色石板路,暗黄的路灯口,不少老人小孩拿着旧铁脸盆一边低头细念一边丢纸。
"那是什么?"
斜戾倏然出声,谢淳吓得炸起,瞬间绷直了身体,主要是斜戾语气满是吃惊,他从来没有听见斜戾说出情绪如此饱满的句子。
"这么多……是什么?"
像是有无数隐形的东西从斜戾身边走过,眼神被牵引着一直往前望去,收回又抬眼看着,似乎有很多目不暇接,甚至伸出指尖和眼珠一起转。
谢淳看到斜戾像是看烟花似的头转来转去,指头指完这个又那个,瞬间血液发凉,喉头发紧。
这死家伙是看到同类了,数量还不少。
斜戾骤然拽住谢淳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有东西从你身体穿过去了,怎么不躲?"
谢淳嘴唇都在发抖,居然抓紧了斜戾,突然觉得白毛鬼还是蛮亲切的,"……我看不见他们。"
斜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们好像不会攻击人,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暂时的。"斜戾看到谢淳抖如筛糠,轻声笑着微张双臂,"害怕的话,我可以抱你。"
"不用。"谢淳立刻拒绝,语气决绝得很。
被鬼抱着和被鬼穿过有什么区别,但他好歹从小被穿到大,没事哒。
河边空落落一片,一泊墨似的黑水绵延到远边的山脉,阴云黑魆魆压在水面上,河水频率紧促地拍打鹅卵石。
以往在长湘河烧纸的人挺多的,但从这里捞到尸体后,基本没人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