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顺畅无阻,按照张渡月那蹩脚匆忙的计划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完成所有她所想之事。
不是她运气好而是她肚子里有一只无形的鬼手往她所期盼的地方推动。
想来哪怕张渡月什么都没做,这些事仍然会有条不紊地进行。
*
水滴叮叮咚咚砸在石面上,潮气与霉味四处弥漫,蒲玄子被刺骨的寒气激得睁开眼睛,幽暗的环境只点了几个蜡烛,周围的景物都瞧不清。
听着水滴缠绕的回音就知道此处宽阔且空荡。
蒲玄子摇了摇脑袋眯着眼往前看,曲萤山正闭眼躺在一个法阵中间。
法阵图案里的每一个圆形摆着不同的人体器官,每个器官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长脚虫子,给生鲜的血肉咬得满是撕口。
法阵上的纹路不断榨走器官所剩无几的血液,汇向躺在低处的曲萤山,形成一个淹过曲萤山耳根的巨大污血泊。
而他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十分随便地丢在一个角落处。
脑子浑浑噩噩这才想起原委,张渡月找曲萤山有事,他不放心跟上去,走着走着人就迷糊了。
果然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半夜碰到的人。
"波比,波比在吗?"蒲玄子下巴朝地说话很不方便。
"呜呜呜?"
蒲玄子听见身下传来呜咽声,扭了扭躯干,"你居然在我下面,没事吧,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会被压成薄饼了吧。"
"波比……"她十分虚弱地喊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还活着就好。"
蒲玄子腰部用力,他一连串的挪动让波比的呻吟迅速拔高。
他又滚了几圈,看到胖胖圆圆的波比成了一坨橡皮泥,居然还灵活地从他的身下溜出,啪的一声充气一般又变了回来。
不禁感叹他这女儿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蒲玄子立马道:"去看看你爸,快点。"
波比点头,迅速地爬起来一撅一撅走过去。
"等等,别碰那些黑乎乎的线条,不知道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