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真特么该死!她怎么敢对你动手?是不是你提分手,她不乐意,就故意下狠手伤你?这心肠也太歹毒了,简直就是个疯子!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将池小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北羽被南嘉妈妈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片已经干涸的血迹。他一脸茫然,完全想不起这片血迹究竟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
看着南嘉妈妈如此激动,北羽有些慌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不……不是我的血……”
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如果这不是自己的血,那么极有可能是池小鱼身上流出来的!回想起在山顶上与池小鱼的那些肢体接触,他的确有好几次与她靠得非常近。
一想到这些,北羽心中竟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这种感觉强烈到令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恨不得立刻飞奔进警察局里,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却死死地拉住了他,提醒他绝不能这样冲动行事。因为一旦他这么做了,不仅会彻底破坏南家和北家之间原本和睦的关系,还有可能导致整个案件变得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听到北羽说受伤的人并非他自己,南嘉妈妈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抚着胸口。
她暗自庆幸道:“哎呀呀,真是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一直担心受伤害的会是你呢……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干的。”
然而,北羽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毕竟,南嘉妈妈从来没有与池小鱼有过任何接触,对她一无所知,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误解和偏见,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但只有北羽心里最清楚,池小鱼绝非南嘉妈妈所想象的那般容易情绪激动、偏激到会去伤害他人的女孩子。事实上,池小鱼宁可选择自我伤害,也绝不会将痛苦施加于他身上。
北羽面色凝重而又略显复杂地瞥了一眼南嘉妈妈,心中一阵焦躁不安,语速急促地说道:“那个……阿姨,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真的必须要走了,家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一定会去医院探望南嘉的,请您放心!”
南嘉妈妈见状,倒也并未多加阻拦,而是十分爽快地点头应道:“行吧,小羽,那你路上可得小心点儿啊!”
北羽轻轻颔首示意,随后便转身离去。自离开那里之后,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脚步虚浮地游荡在那条灯火昏暗的小巷之中。今日一天所经历的种种事情,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难以喘息。
他只觉得脑袋变得异常沉重,思维也逐渐迟缓下来。明明之前还想着赶紧回家,可如今双脚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步接一步地沿着这条漆黑深邃、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不断前行。即便前方已经是死胡同,北羽竟然也丝毫没有想要改变路线或是回头的念头。
他静静地蜷缩在那个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仿佛只要躲在这里,那件衣服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曾闪过一丝念头,想要对那残留的血迹视而不见,任由其存在。毕竟,在他看来,池小鱼遭受这样的伤害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理应承受这份痛苦作为惩罚。
然而,每当他试图让思绪平静下来,脑海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池小鱼受伤的情景,挥之不去。
"可恶的女人!" 北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焦躁,他破口大骂一声,紧接着像一阵狂风一般狂奔而出。
他发了疯似的朝着警察局的方向拼命奔跑着,脚下生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等到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警察局门口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将近十一点。
此刻的北羽早已跑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平日里聪明睿智的男人在此刻竟然如同失去理智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打车这种便捷的交通方式,而是傻乎乎地一路跑来。
当他跌跌撞撞地冲进警察局大厅时,池小鱼早已经被警察带进审讯室去了。一名男警官看到北羽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北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大半夜的跑来了?而且看您这样子,难道是有人在后面追杀您不成?”
旁边的那位女警官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她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北羽身上那凌乱且沾满血迹的衣服,结结巴巴地道:“您……您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呀?难不成真的被仇家追杀啦?”
其余人一见到这边的状况,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慌乱无措地一窝蜂围拢到北羽身旁,七嘴八舌、嘈嘈杂杂地追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别着急,我们马上调动全部警力来帮助你!”
长时间风驰电掣般的极速狂奔,使得北羽的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叫,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大口喘着粗气,如同破旧风箱一般呼呼作响,好不容易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不……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追杀我。”
听到这话,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但还没等他们彻底放松下来,就又听到北羽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用焦急万分甚至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发问:“池小鱼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