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瑜身边的仆从虽然已经换了两批,现在伺候的这些人在心里也并不把叶昭瑜当回事。
明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的闲言碎语却从不避讳她,倒让小小的叶昭瑜听了满耳朵的龌龊事。
叶昭瑜心里其实也并不当回事,她从出生起就被带到了闽南,虽有祖母相护,却也仍然受过许多背地里的冷言冷语和不符合身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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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年迈,许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叶昭瑜也不愿让祖母难过,便一直自己默默听着受着,时间长了,也就不在乎了。
说起来,当年叶老侯爷从闽南出来,战沙场,守边疆,立下赫赫战功。
膝下却只有她父亲这一个子嗣,老侯爷的胞兄于是从闽南出来投奔老侯爷,拖家带口的,时间久了,竟像个主人家了。
也是自那不久,老侯爷就战死在了沙场上。
她父亲作为世子去边疆为父收尸,走的时候,叶昭瑜的母亲已经孕有六月,站在城门外,含泪看着夫君远去的背影,期待早日归家。
没想到郎君一去不复返,老永宁侯和儿子葬在了同一个地方。
老侯夫人骤闻丧夫,又老年失子,悲痛万分,只等着儿媳生下孩子后,安心地随子离世,然而儿媳孕中大恸,难产而亡。
抱着小小的叶昭瑜,老侯夫人这才惊觉周身群狼环伺。
为了保全这最后一点骨血,只能匆匆回了叶家的家族源地——闽南,把景都诺大的家业悉数白白送给了那一大家子。
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6岁的叶昭瑜早已将这些事情想得明白。
利欲熏心,财帛动人。
叶昭瑜心里甚至生不起愤怒之情。
怪谁呢?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的亡故,只能道一句天道无常罢了。
叶府诸人和闽南的动作也不过是利益驱使,她一个小孩,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
叶昭瑜只是感到厌倦,倘若日后都这般活着,又比死亡好了多少呢?
人活得像个傀儡,别人想把你摆到哪里便把你摆到哪里。
每天还要为着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附和奉承,假笑相陪。
小小的叶昭瑜觉得人生没意思极了,漂亮的眉眼耸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