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下颌微扬,指着走廊的座椅,“聊聊?”
苏沅疏离开口,“有话直说。”
池砚的确准备找个时间约上大家一块吃顿大餐,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苏沅道歉。
可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当时,轿车直接撞进绿化带,车子受损不轻,所幸两人毫发未损。
谁料,货车突然急转方向,谢予淮为了躲避货车的袭击和非机动车道的行人,车子失控撞向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此时的大货车仍然紧追不舍。
谢予淮紧急调转方向,躲避货车的同时,车头失控撞向石墩子,导致车辆无法启动,而谢予淮的右腿卡在其中,无法动弹。
倘若今晚在郊区,怕是很难脱险。
血腥味汽油味弥漫的车厢里,谢予淮沾有鲜血的右掌牢牢抓握住那个荷包。
池砚的情况要好很多,谢予淮看到前方的石墩子时,方向盘尽他所能地向左侧打偏了些。
“淮哥,你坚持住。”
谢予淮双目沉沉地睨着掌心的荷包,“死不了。”
池砚惊惶地拨打120和110,“淮哥,你家里人我通知谁?”
“明天再通知。”
谢予淮适才掀眸,眼角渗出的血顺着轮廓流淌,他深冷的眸光倏然染入星辉。
然而他苍白的唇启动时,那点星斑渐渐消失,“我答应苏沅今晚一起吃晚餐,要失约了。”
池砚翻找通讯单,翻了一半才意识到他没有苏沅的联系方式。
“淮哥,苏沅的手机号?”
“我没有。”
没听到回复,池砚心底不由打颤,他抬头发现谢予淮已昏迷。
池砚抑去平日里的松散劲,他转动轮椅,调整到苏沅对面的位置,却又向后退了些距离。
“之前我嘴欠,说话难听。”池砚漆黑的眼球饱含真挚,态度诚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