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靳霄打破僵局,“出去抽根烟。”
顾州知:“晓栀怀着孕呢,你先回去。”
靳霄眼皮动了动:“我和池砚明儿一早来。”
等他们走后,谢予淮掀起眸子。
顾州知恍然觉得谢予淮一念间沧桑了许多,眉宇间夹杂着横生的凄凉。
谢予淮的声音好像被泥泞冲刷过,“你也回去。”
顾州知默然一笑,“我等岑雪。”
谢予淮低眸。
深夜的医院走廊落针可闻,楼下是急诊,救护车的声音疾驰不下,一遍遍的凌迟着心脏。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时针走向十二点时,顾州知挑起话锋,“为什么不解释?”
谢予淮没应。
顾州知敞开了说,“淮哥,我们都清楚你的做事风格。”
谢予淮眉心攒动,解不解释到此时已于事无补,他的眉心猛烈晃动了下,“我没法替她受这一遭。”
顾州知的眸光暗淡了几分,“当年我若有你半分,也不至于失去雪儿。”
“现在后悔有用吗?”
顾州知噤声,周围悄然静下来。
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谢予淮转眸缓慢起身,他迈开麻木的腿,走到病房前。
他的掌心覆在门边,眼底萦绕着层层怔忡,透过玻璃窗,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儿,心尖的抽疼比刚刚重了许多。
他有什么资格解释,有什么资格洗脱责任。
没有他,苏沅怎会遭这一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