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不多不少,刚刚到他的脖颈处。
水波晃荡,祁昀之双眸紧闭,脸部轮廓清晰流畅,矜贵冷清。
他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凸起的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轻颤,俊美如玉如画。
在祁昀之的木桶旁边,还放着一只小木盆。
容少卿把魏听妤的鬼魂放进小木盆里,小饿鬼此刻呆呆的,察觉到安心的气息,乖乖的蹲着不动。
热气一熏,她犯了困,便趴在盆底呼呼大睡。
容少卿把小木盆放进大木桶里,让他们一起净化。
一连泡了十多天后,一人一鬼的伤总算养的七七八八。
冬风伤春意,空荡的树枝上,冷风如刀呼啸而过,气息凝成寒露,悬于乱枝,形如白珠。
侍从吐气成雾,感慨今年的冬雪来的格外早。
清修寺的屋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莹莹苍茫,像是月光撒下的糖霜。
魏听妤从屋内飘出来,身上穿了一件厚实的白银线攒花狐裘大氅。
她面无情的飘到房顶上蹲下,怀里抱着一罐药膏吃。
泡了十多天的药浴,魏听妤觉得自己都腌入味了,浑身苦哈哈的。
她把药膏放进嘴巴里,慢吞吞地嚼嚼嚼。
入口,大苦、稍涩、微麻。
难吃。
非常难吃。
连饿鬼都嫌弃。
容少卿说,去除恶化的鬼气后,她体内鬼气十分匮乏,需要重新补养。
今天吃完这一罐药膏,才能吃晚膳。
为了晚膳,魏听妤继续(●~●)嚼嚼嚼。
微微白光照在魏听妤的身上,她周身发着光,像是一朵盛开的蒲公英。
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冻的哆嗦了一下,转动身体,换个方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