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许是心情愉悦,拉着狐狸喝了半夜的酒,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毕竟,明日曙光将至,便要动身前往北境。

她将肩负重责,马不停蹄,不知疲惫,不知何处是尽头,何时有归宿。

兴许,她的归宿就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和血雨腥风的厮杀里,只是如今沾染了不该有的温情,才对这早已失望的人世,百般眷恋。

楚月没用神农之力稀释酒水,喝了一壶又一壶。

小狐狸则像个工具人,跑上跑下的拿酒。

直到屋顶已经喝完了十几壶烈酒。

小狐狸捧着酒壶,忽而站定住,扭头看向学院内的一片花田,发现两个老东西在偷看他。

当即狐狸尾巴一晃,遮住了半个身子,似是不想给这两个老贼看。

而后放下酒壶,准备递给楚月的时候,才发现女孩醉醺醺地躺在瓦片上休息,羊脂玉般姣好的面颊白里透着诱人的红,睫翼浓密似蒲扇,在眼睑下遮出了淡淡的阴影,红衣似火,微扬在晚间凉风里,女孩纤细如玉的手里,还攥着半壶酒,壶口倾斜,酒水不断地往外溢。

此情此景,宛若古老的画卷般。

小狐狸坐在屋檐,爪子托腮,如视人间宝藏,看了半晌。

他瞅了瞅四周,夜色伴花香,月藏乌云后,凉风催着他往前走,在女孩的面颊低下脑壳“吧唧”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