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说什么呢。我把车好好的交给了你,就没别的了吧。”
发哥想了一下,看了看车,说:“以后不开车了?”
“想的时候,或者干不下去的时候再回来。”
赵立东摆了摆手,离开了发哥,走到了一条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看到那司机是个女的:“去机场。”
女司机发动了汽车,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哎,我怎么看你面熟啊,你不是也开出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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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东厌烦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年轻女司机,胸牌上是安紫两个字。
“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开过什么出租。”
安紫显得十分热情,说:“可我就是看你面熟。我记得有个出租车司机遭警察的无故殴打,我们去政府大院要求给个说法,你的车就停在我旁边。我俩还说了许多话。”
“你会这样肯定是我?”
“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也在郊区的北安中学读过书。你是不是在那里上学来着?但我念了一年就转了学校。我记得你喜欢穿一条露屁股的裤子。如果是,我们还是同学呢。上次我们见面我就总觉得我哪里见过你,回来一想,哈,就是你。哎,你叫什么来着?”
赵立东突然怒气冲冲地说:“我看你是有病,到哪里都认什么同学。我就没他妈的上过学。停车,我下了。这是你的车钱。”
那安紫愣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跟着说:“哎你……你怎么这样啊。”
赵立东打开正在行驶着的汽车的车门,似乎要跳下去。安紫只好把车停下。赵立东下了车,往回走了几步,又拦了辆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这次他坐在了后面。他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什么,那司机转身看着他:“你骂谁?”
“和你没关系。开你的车好了。”
“哦,对不起。”
车开到一条宽敞的马路上,前方有几个警察拦住过往的出租车。车到了被检查的路口。停下后,一个年轻的警察上来打开车门,打量了司机几眼,说:
“你好,我叫苏先军,我们要对所有的出租车和司机进行检查。”
“那就查吧。我已经被查了两次了。”
司机拿出身份证交给警察。警察写了什么,看了看他,说:“这是你的乘客?”
“是的。”
“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这位乘客要去机场接人。”
那警察又看了赵立东一眼,脸上露出十分友善的笑意。
“如果现在开车的是你,我可就……哈,打扰了。走吧。”警察自嘲地一笑,然后挥了一下手。
如不是突发灾难,他就不会再次出现在路子谦面前。
他家住在吉祥社区里面一栋简陋的平房。在四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那栋平房如同一个富贵之家隐藏在死角里的垃圾,或者是美丽女人十分隐蔽的羞处,永远阴暗潮湿,不见光明,但又总是存在着。
爸爸在二道村下了几年乡,娶了他一铁锹砍断了一条胳膊的胡开财的女儿,这个女人日后就成了他的妈妈。当他爸喝够酒破口大骂这个女人时,那些当初给他做媒的领导一个也不放过,早把替他开罪的事忘在脑后。他不让老婆孩子去二道村的娘家。其实他让也没人去,那里早没有他们的亲人。好事从来落不到爸爸的头上。在单位没混上住房,工资低得让人难免骂领导的祖宗,而下岗后一次性发的补助,还不够他一年的喝酒钱。与爸爸相反的是,也许因为当年那一铁锹的原因,她是真的怕着这个男人,妈妈永远不多说一句话,知道家里的钱不够用,整天蹲在小区门口的大门旁,面前永远是一小堆土豆和白菜,一脸的灰尘,无神地望着过往行人。
灾难,终于向他们无情地袭来。马路杀手。一个刚学会开车的新手,也许是那不很灵巧的脚板踩错了地方,汽车开出了小区的大门,就忽地加快了速度,醉汉似的晃晃悠悠朝妈妈开来。妈妈那本来就弱智的脑袋还不知怎么回事,看那开来的汽车还笑了一下,那傻呼呼的笑还在脸上挂着,就倒在车轮底下人事不醒。有人知道那开车的是谁,谁会把真相告诉他们!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他们和垃圾箱里苟活的老鼠没什么两样,活着还是死掉,并不是个问题。
把妈妈送到医院,血肉模糊的身子就停在大门口旁边的台阶上,不交钱不让推进医院的大门。那些趾高气扬的医生,走到他们跟前,扭过头去,绕着走。
爸爸扔下酒杯,说了一声:“操,我去借钱。我过去有个朋友,现在是个大老板。听说过吧,叫江子明。嘿,他可是不一般。”
“你说是江子明?”
“是啊。你也是知道他的吧。”
他想了想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去也没用。”
“怎么,我们过去可是在一起修过路的。那时的他……”
爸爸似乎想说些热闹的事,可借钱要紧,马上离开了家。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爸爸一进门就嚎啕大哭。爸爸喝多了就爱哭,可清醒的时候从不哭。他问爸爸这是怎么了?爸爸那喜欢唠叨的嘴,竟然从未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走了半天就是走不到地方。
这条路怎么这样漫长!
眼看天就要黑了,妈妈还在医院门前的水泥台阶上躺着。
他狠下心来,立刻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到了楼下,他给子谦打了电话。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兴奋。这让他低落的心亢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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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了。”
“怎么会呢?我在你家楼下。”
“真的?那我下去,你可别走啊。”她立刻下了楼。欢天喜地的走到他面前。她一眼就看出他的不正常。“你怎么了?我就知道你没事儿是不会来看我的。”
“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子谦一脸的严肃,说:“一个男人说话做事情要痛快些。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