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观战的长老轻轻一笑,回洞府的回洞府,正在做事的继续做事。
只有桃花峰下的茶庐里,那位于师姐听得小辈们问及,轻巧地回了一句:“那是止杀剑,宗主出关了。”
小辈弟子们震惊之余,大为振奋。
“原来是宗主,我说那剑招这么厉害!”
“宗主果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剑修奇才!这不比丹霞宫那位强?”
“就是就是。”
于师姐抿嘴一笑。两大上宗的掌权人年龄相近,又都是剑修,难免被拿来比较,自家弟子当然说自家的好。
不过,忆及当初,她不免感慨。宁衍之天生剑体,力压各派弟子,为同辈第一人,宗主却身负绝脉,如同废人,许多人以为他未必能活过百年,谁想到今日登临绝顶,能与之争锋。
“另一个又是谁?那火海也好生厉害。”
于师姐端起一杯茶,慢悠悠道:“你们没听到凤鸣吗?自然是栖凤谷的姬师妹了。”
小舟上,两道遁光相续落下,其中一道是姬行歌,另一道却是应韶光。
“我早叫你不要招惹他了,你不信。这下吃亏了吧?”应韶光喋喋不休,“这些年光涨修为不长心性,也不想想这是哪儿,万一有哪位师叔师伯误判,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姬行歌却满不在乎:“我都没碰到山门大阵,怎么可能引来围攻?你不要吓唬人好吧?”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船舱。
看到凌步非,姬行歌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凌步非抬眼看过去,目光淡淡:“变成哪样?”
姬行歌说不上来。她花了二十多年才将凤羽炼化,一举突破化神,等到出关,凌步非已经下了云雾泽。是以,他们足足三十年没见了。
三十年时间,姬行歌没多大改变,不料凌步非和记忆里全然不同。
这种不同无关样貌,而是神态与气度。曾经的凌步非是完全的少年模样,锐利、张扬,桀骜不驯,而眼前的凌步非,就像脚下的云雾泽,沉静、幽远,深不见底。
半晌,姬行歌由衷感叹:“你现在真像一个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