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朝外指一指,“已经安排人在外面搭草棚了。”
陈韶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进药铺时,外面还什么都没有呢,跟各方人马说话这会儿,外面已经搭好六个草棚,还有六个草棚也即将搭好。陈韶走出药铺,看到有几个草棚已经搭到原来的食味斋和昌顺鞋铺跟前,不由笑道:“这倒好,几个铺子在一处,都不缺地方了。”
七爷跟着笑道:“原本是打算沿着旁边的巷子搭过去,是王掌柜和罗掌柜主动要求我们搭在他们铺子跟前。”
陈韶朝食味斋走去:“他们的铺子还没有开张,门前借我们用几日倒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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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树荣一家正在收拾食味斋,看到她过来,罗树荣立刻迎出来,感激地揖礼过后,又忙说道:“大人、七爷中午过来这边吃饭,我已经找人买菜去了。”
“罗掌柜还没有开张,就不用跟我抢了吧?”周掌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聚贤楼的周掌柜。
陈韶回过头,周掌柜忙上前见礼,并说道:“这么一大早,各位应该还没有用过饭吧?我已经让人将早饭都送进惠民药铺了,大人要不也趁热过去吃一些?”
陈韶确实有些饿,便道了声‘也好’后,同罗树荣道:“你这边先收拾着,收拾好了再说。惠民药铺就在你这斜对面,以后麻烦你的时候不会少。这几日就辛苦周掌柜一些,让他来照顾药铺里的人吃饭就行。”
她都这样说了,罗树荣只好答应下来。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也洒落下来。
惠民药铺要免费看病半个月的消息,在昨日已经传开。
距离辰时还有大半个时辰,已经有百姓陆陆续续地围在周边观望。
七爷是个务实的人,吃过饭出来,看到观望的百姓已经不少,便立刻安排了翁大年和袁和在搭好的草棚里出诊。
翁大年和袁和在医术上可能不及各个药堂的大夫,但在村子里,尤其是西北方向这一片的村子却极为有名。观望中的百姓也少不了有家住西北的,看到他们两个,跟见亲人一般,立刻朝他们围上来:“翁二爷、袁三伯,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翁大年和袁和看到这么多人围着,本来也有些拘束,等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笑起来说道:“七爷请我们过来的,以后都在这里坐诊了,你们往后再有哪里不好,就来这里找我们。”
问话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大婶,听到他的话,歪头往惠民药铺里面看了几眼,忍不住好奇地打探道:“听说这药铺是陈大人开的?”
袁和趁机宣传道:“对,就是陈大人专为我们百姓开的,托的还是长宁村的七爷在看管呢。”
翁大年也配合道:“放心,以前看病是什么价,以后看病还是什么价,不会多收你们一个子。”
七爷不仅在长宁村有威望,十里八村的人提起他来也无不称赞。听说是他管药铺,又听说药价还跟以前一样,另有人嘀咕道:“那药铺还赚啥?”
翁大年故作不在乎道:“赚钱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看病!”
“那翁二爷给我看看吧,”立刻有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坐过来,熟练地将胳膊伸到他跟前后,说道,“我还是跟之前一样,总是没日没夜地咳嗽不止。”
翁大年把了一下他的脉,见还是跟以前一样,便又问起他服药的情况。青年道:“您老让我自己配药,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钱去买那些药?我就按着您老给我开的方子,到山上挖了些药材煮着吃了。我原是想着缺几味药材,那我就多吃一些时日补回来,哪里知道吃了都快两个月了,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