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的爹又上前踹了她两脚,周方的娘则大声叫道:“儿呀,给她写休书,现在就写,有大人做证,不怕她反悔!”
“好,你写,谁不写谁是孙子!”妇人被周方的娘激出反抗之心,抱住周方的爹踢过来的脚,将他一把推倒后,又迅速爬起来,横眉怒目地看向周方。
“你,你别逼我,”周方避着妇人的视线,色厉内荏道,“我要真休了你,你以为还有人会要你!”
“有没有人要我,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妇人发狠道。
“怎么与我无关了,”周方无理道,“你好歹跟我一个被窝睡了那么多年,你要过得不好,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妇人冷笑:“说来说去,不就是怕休了我,再娶一个还是无法下蛋,你没种的事就瞒不了人了吗?”
眼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陈韶不动声色地朝蝉衣使了个眼色。
蝉衣三两步走到周方跟前,冷喝一声‘闭嘴’后,强行拉过他的胳膊,把起了他的脉。片刻后,扔开他的手道:“不用争了,经脉堵塞,就是你不能生!不过情况不算严重,扎上几针,再调养个三五月也就成了。”
“真的能治好?”周方脱口问道。
小主,
蝉衣哼道:“不过就是个简单的经脉堵塞,有什么治不好的?”
“求神医救我!”周方忍痛爬起来,跪地上朝她砰砰磕头。
周方的爹娘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几步过来,跟周方跪到一处,也磕头恳求道:“神医仁慈,求神医救一救我儿!”
妇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是他的问题!”
周方的爹娘不理她,一个劲地恳求着蝉衣。蝉衣不为所动道:“想让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先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再说!”
“我交代,我交代,”周方的爹快速说道,“我知道林掌柜和祁掌柜的老巢,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们!”
“什么意思?”蝉衣立刻追问。
周方的爹理所当然道:“他们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儿抱养一个小子,再另给三十两银子。商人最是狡猾奸诈,谁知道他们事成之后会不会抵赖,我总要盯着他们一些才行吧?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今日一早,这边闹起来后,他们两家就收拾好家伙什躲起来了。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经过我大半日的跟踪,总算是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李天流上前,“带路!”
“带路可以,不过你们要……”
羽林卫便唰一下抽出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想死,就赶紧带路!”
周方的爹往旁挪两步,见长剑不依不饶,吓得赶紧说道:“他们躲在城南石牌楼七弯巷第十二、十三间屋内!”
羽林卫冷声道:“带路!”
周方的爹赶紧站起来,“带路,带路,我这就带路。”
“既然是在郡城,你就跟着走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陈韶朝李天流吩咐。
明了石牌楼七弯巷地形复杂,放任旁人过去,她不放心,李天流也没有推迟,让羽林卫骑马带着周方的爹后,又安排一方,才快马离去。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陈韶稍稍琢磨了一下目前查到的线索:野葛案是由周松一手操办,虽然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主谋是谁,但从周方先前的反应来看,也是林掌柜和祁掌柜无疑。冉元飞还没有归案,从周方、邓丁的交代推算,同样是林掌柜和祁掌柜没跑。周方的爹思孙心切,暗中盯梢林掌柜与祁掌柜,意外得知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这也是目前最关键的线索。
目前要预防的就是林掌柜和祁掌柜再次转移藏身之处。
如果他们再次转移……
“备马,立刻去清西镇!”陈韶吩咐。
她得去清西镇林掌柜和祁掌柜的铺子或家里看一看才行,既然邓丁认识他们两个,那就证明他们在清西镇开铺子已经有不短的时日。即便他们这次转移早有准备,也不可能抹除全部痕迹!
蝉衣提醒:“去朱家湾请人的羽林卫回来了。”
“让他们先等着,先去清西镇!”陈韶命令。
留守的羽林卫快速将马牵来,陈韶翻身上马,看向还傻站在一边的周方妇人,吩咐蝉衣:“带上她,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