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又问:“你刚才说,他们两个是在钱大爷死后,才匆匆赶回的家中?”
周松点头:“是。”
陈韶正要接着往下问,前去查探他虚实的羽林卫大步走进大堂,走到她的身边,矮身凑近后,低言了几句。陈韶听完,不由多看了两眼周松,才接着往下问道:“先前在惠民药铺前,你说钱大爷是在送来惠民药铺的途中咽的气,既然钱大爷死前仅有你在身边,那在钱大爷咽气后,是由你独自将他的尸身推来的郡城,还是你将尸身推回家中,等他们兄弟回家后,再一起推来的郡城?”
周松忌惮地看一眼退下去的羽林卫,又斟酌片刻,才保守答道:“小人将尸身推回家中,等他们回来后,再一起推来的郡城。”
“我再确定一遍,”陈韶扫一眼钱大爷的两个儿子,又看回周松,“昨日是由你护送钱大爷到惠民药铺看的病,也是由你伺候钱大爷喝的药,在钱大爷出事之后,他们两兄弟才赶回的家中?”
周松点头:“是。”
陈韶看向两兄弟身后的两个妇人,“你在照顾钱大爷时,她们两个在哪里,或者在做什么?”
周松回头看一眼两兄弟身后的妇人,“表嫂她们有孩子要照顾,还有地里的活要干,抽不开身。”
两个妇人低着头,没有吱声。
陈韶也不追问她们是真是假,而是将早前的审问记录拿到跟前,继续问道:“我看他们的孩子当中,年满十三岁的有两个,他们两个没有帮着你照顾钱大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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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们两个除了负责照顾弟弟妹妹外,还在地里帮着干活。”
“也就是说,”陈韶总结,“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在照顾钱大爷?”
周松点头称是。
陈韶看他两眼:“晚饭是谁做的,药又是谁熬的?”
周松答道:“晚饭是表嫂她们做的,药也是表嫂她们两个熬的。”
陈韶:“你昨晚有没有在钱大爷家吃饭?”
周松答道:“有。”
“那就说说,”陈韶状是随意地问道,“昨晚都吃了什么?”
周松愣住了,下意识又想回答他一门心思全扑在钱大爷身上,并未注意都吃了些什么。陈韶却先他一步道:“既是你在照顾钱大爷,那钱大爷吃了些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是呀,他不会不知道。周松偷偷看向两兄弟身后的妇人,想让她们跟苏二的妇人一样,也替他答两句。但两个妇人一直低着头,身子微微打着哆嗦,根本没有要吱声的意思。两兄弟倒是想答,可一想到撒谎的后果是被处死,又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陈韶笑一笑,随手朝看热闹的百姓当中一指,“你来说说,你昨晚吃的什么?”
“吃的面疙瘩。”被指之人,迅速回答。
陈韶又指向另一人,“你呢?”
“喝的菜粥。”被指之人,同样快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