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虱子就像一枚炮弹般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杨朝升的一只腿。

呜呜呜!

“杨叔,我爹妈没了。”

呜呜呜!

杨朝升一把搂起小虱子。

小孩不停地抹着眼泪,一双哭红的眼睛就像只兔子。

唉!脚上怎么还走丢了一只鞋。

寒冬腊月的,小脚丫都冻的发紫了。

真是可怜哦!

杨朝升把小虱子光着的那只脚揣进了自个儿怀里后。

大声问道:“咋回事?”

……

小孩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杨朝升一拍自个儿脑门。

晕了头了这是,和个撒尿和泥年龄的小屁孩瞎耽误功夫。

看来,倭军的戒严令已经撤了。

大栅栏这儿,已经能看到有不少人在大街上晃荡。

从小虱子嘴中,杨朝升得知,昨儿晚上有一伙子人闯进了耿佑的家中。

为了护着妻儿,先是耿佑被人活活打死。

抱着孩子冲出来的耿嫂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现儿今,雀蒙眼的人不在少数。

小虱子人小,在夜晚不易被人发现,才捡了一条命。

算起来,这孩子父母的死,小板儿爷也有着不小的责任。

虽然杨朝升总是会在心里默默跟自个儿讲,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那些个陌生人姑且作罢,遇到了熟人因此蒙难,他的心中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的。

小板儿爷从房中拿了个护膝,把小虱子光着的那只脚临时给包上。

抱起小孩就往他家里赶去。

……

路不远,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耿家。

小虱子又开始抽泣起来。

杨朝升赶紧用手遮住小虱子的眼睛。

我滴个娘叻,场面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一进院的小四合院里,横竖躺了七八具尸体。

四邻八舍看热闹的人,都站的远远的。

有四五个黑皮脚巡在屋子里乱翻东西。

“你是谁?和这家主人是啥关系?”

问话的是其中一个黑皮脚巡。

肩上的牌牌上有花,这是个小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