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受过天雷淬体的他该如何承受,胸口咽喉处似有热浪要奔涌而出,尽情焚烧吞噬着一切。
“九重仇。”萱儿从火光中冲出,欣喜若狂的张开双臂,邀功道:“我就知道,一村子的魔人一定能吸引到你的,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感受到力量了吗?”
九重仇抬眼,在触及萱儿的那一刻,画面陡然褪色,杀伐之音笃定之意从胸口迸发,‘杀!’
“不,不要过来!”九重仇奋力嘶吼不过寂静之音。
萱儿呆立原地,捂着被肘击的脸颊,遍体生寒。许久,她缓缓回正头,九重仇逃离的背影已融入黑暗,萱儿却在全身发抖,贝齿咬穿唇瓣鲜血汩汩。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在九重仇的双眼中看不见自己了,是爱是憎是恨是厌都可以,只要能铭刻在他心间,一辈子除非来生都必须记着她,别想再抛弃她。
可就在刚才,不见了都不见了,她煞费苦心印刻进去的所有都消失了,九重仇眼中只有杀的执念,没有她,那不是九重仇的眼睛,哪怕要杀自己可也不是因为自己才要杀!
“啊!”萱儿一把把抓落头发,仰天长啸,怨戾横行。怨天怨地怨世间,偏执的她,看不到九重仇被迷障的眼睛下,为了保护她做出了什么……
他该去哪?
九重仇不知道,他彻底陷入迷茫,他朝深山老林走去,要去渺无人烟那样的他才会是他,可刀发出一阵又一阵靡靡之音,萱儿的命,水淼淼的命的,他真的用死当契反向救了水淼淼吗?他若躲起来,一切就会崩塌。喉间发紧,昂扬这灼热滚烫的杀意,不属于他的骨头铭刻着先人的执念,扶正祛邪为人民的大义混乱着他的大脑,脚步躲不起来。
他苦笑,看着手中松不开的刀,按着比心脏跳动还要剧烈的胸骨,都在催促,该怎样定义正与邪?起码从前刀是被自己握着的,自己可以选择只杀作恶者,如今,无正也无邪。
“淼淼,我到底该怎么办?”失去了水淼淼,九重仇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从前风浪竟然都是她替自己扛的,自己竟然还扬言说要保护她,可失去了她,他连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无力的闭上眼,等在睁开,四周怪状鬼影四散逃逸,他提刀,心无旁骛,直想为褪色的画卷添上鲜艳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