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耐心地问他。
“这……”
城里有钱的人家,几乎都是刘李陈王之流,但凡有些良心的,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早就搬离睢县了。
秦扶清拍拍他的肩膀,对他道:“不出三日,这事就会解决的,不要担心。”
那人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不出三日?这人可真能吹牛!
可看秦扶清笃定的样子,又莫名有些相信。
秦扶清写了一封信,让弟弟搬救兵去了。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就能惩治睢县这些自大的乡绅官员。
而这些人也根本不会怕他。
那他们怕什么呢?
当然是怕硬啊!他们怕比他们更有威严的人。
恰好秦扶清在来睢县之前,从老师那里得知知州大人就在平阳府,而知州与学政素之问又是故交。
秦扶清送去两封信,一封是先送给素之问的,一封则是送给知州大人的。
秦扶清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两点考量。
第一,黄处厚在睢县贪污受贿,行事一向十分大胆,要说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睢县这堵墙,实在太严密了些。
秦扶清猜测有两点可能,一是睢县确实上下一心,十分天黑,无人泄露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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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就是黄处厚上头有人,只要买通知州,他多年不升迁也无事,只要在睢县做一天的知府,他就能多捞一天的银子,可捞的银子在睢县这小地方,能花的安稳吗?
秦扶清不能咬死知州肯定收了黄处厚的好处,他只能防备这一点。
以免写给知州大人的信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他提前写信给素之问,说明身份来意,以及发生在睢县的事情。
说实话,秦扶清做此事也并非完全能保证事情会按照他的预想发展。
因为他对素之问的了解,来源于柳祥贵和老师。素之问为人正直,富有才华,至少在为人做官这一方面,他还是有些保证的。
秦扶清是今年的解元,又是在素之问任职学政时做的举人,无论他将来做了什么大官,碰见素之问都要尊尊敬敬地叫一声:“老师。”
二人有几分师生情谊,这是其一,其二则是素之问在朝中不站队……这里面的考量就又更堵。
另一边,还有秦扶清和素琴的事情,虽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可秦扶清是被动的,他是被选择的一方。他不信素琴与他见面,素之问不知情。
如果素之问知情,又允许素琴与他私下见面,那就说明素之问对他有几分在意,不管是在意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
素之问会在包庇黄处厚和帮他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平阳府。
素之问正在自家书房之中读信。
信内容不多,不到半柱香时间,他就读完了。
却久久没有反应,像是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叫下人道:“小姐在做什么?”
“回老爷,小姐在她自己院子里。”
“你叫她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
很快,素琴就来了。
“爹,您找我有事儿?”
素之问看着娇养长大的人女儿,目光柔和道:“琴儿,爹有事情想要问你。你娘走的早,爹把你拉扯长大,却因公务繁忙,在许多事上都忽略了你,你现在成了大姑娘,有些事,爹不能再避讳了,你到了嫁人的年纪,你外祖母一直想让你进京,就是为了给你相看人家。”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