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电话打过来,瓮声瓮气地问我:“余斌,给你打电话没吵到你睡觉吧?”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没有,您说,怎么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家里种的荔枝熟了,该摘了,我给你们寄点儿。”
“不用,您和我妈留着吃吧!”
父亲重重哼了一声,“又不是给你吃的,是给菲菲的,自己家种得干净,新鲜。”
我家院子后面,种了一大片荔枝树,每年六月父母都忙得不行,除了自己留一些,其他都拿到集上卖。
我眼前不禁掠过父母在荔枝园里的劳作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吸了一口气,“那好,那您帮我多寄点儿,我给疏桐分一些。”
“嗯,知道了。”
说着,父亲就要挂电话。
我怕他匆匆忙忙把电话撂了,急忙说:“您和我妈都上班,没时间就别收荔枝了,我一会儿给我妈打过去点儿钱,您找些人帮忙收,别什么都自己干。”
我想帮忙,可身在异乡有心无力,只能打点儿钱回去。
父亲一听要花钱,火气顿时上来了,“能省点儿是点儿,别什么都靠花钱解决,说得好像你的钱像大风刮来似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