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陷入瞌睡里却突然被吵醒的滋味,脑子嗡嗡的。
本来还觉得暖和的火苗在反复被惊醒之后都觉得照在身上实在是不好受,也刺得干涩的眼睛难受得不行。
谢立只能眯上眼睛,头皮发麻的忍受着。
他不知道的是,同伴徐岁和朱旦同样不好过。
夜深人静,本是瞌睡来麻了的时候,朱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左边几个右边几个的大嗓门唱曲的唱曲说话的说话,还有敲锣打鼓的吹唢呐的,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几乎要击碎他的耳朵,也搅麻了他的脑子,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嘿,刘三爷这法子实在是好使,下官瞧着再这般来上两日,一准是有人撑不住的!”
何推官语气佩服道:“咱们以往怎么没想到呢?这刑讯犯人还能这样做,拖着人不让人睡觉,从早到晚,睡着了也立马给他弄醒,可不是折磨人嘛?”
“我看那徐岁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严大人也是佩服,往后将这法子用起来,不用见血不伤皮肉,便能给人莫大的摧残,可比将人打的血肉模糊都要来得有用些。
就是有些费人费蜡烛。
——
五日过去了。
这五日一天十二个时辰谢立三人都待在点满蜡烛亮得惊人的屋子里,不是一睡就被锣敲醒,就是被七嘴八舌吵得不行的各种声音给弄得压根无法入睡,抑或是被不停的刑讯、刑讯、刑讯,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但如此,还被控制了吃喝拉撒。
身体上精神上心理上的三重折磨整整六十个时辰下来,徐岁最先崩溃,精神紊乱下,在何推官的审讯下终于吐了口。
“除了谢立,府衙里可还有你们的人?”
“有...”
“谁?”
“捕快刘冲、王甲...”
“大名府城里可还有你们的据点?”
“有...倚红楼...”
“你们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