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由闷油瓶抱着孩子直接点酒就算作结束的,但不知为什么,孩子突然非常闹腾,开始哇哇大哭,坐在灶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众大人面面相觑,最后他突然抬头看向了我,摇摇晃晃朝我爬过来要抱。
我张开手臂,将孩子抱起,一手在他背后轻拍,孩子眼泪鼻涕一起流,全部抹在我肩膀上,结果是我又折损了一件衣服。因为他又尿了。
温热的湿意传来的时候,我抱着孩子站在灶台旁,彼此沉默了一下。他忽然抬头咯咯笑的看着我,两只小手按在我脸上,然后突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得我瞬间没了脾气。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道理了,我觉得比胖子和狗要强。
未来张家也许就要靠着他,走出亚洲,走向太空,在火星上建立一座飞坤爸鲁庙,到时候外星居民也得定期供奉香火钱。
最后胖子开出一坛我们自己酿的土酒,这是前年过年时候刚酿的新酒,存放了一年多,但香味扑鼻。在我看来仪式进行的有些草率,孩子换了尿不湿,最终由我抱着站在灶台旁,闷油瓶用酒在孩子额头上点了一下。
胖子给我们拍了一张照,我抱着孩子一脸尬笑,十分局促,心说这场面看起来似乎有些像我在一年一度带孩子大赛里获得了第一名,于是由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者给我们点酒颁奖,而我的奖品是孩子的一泡童子尿。
重中之重的环节还是命名,其实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有过两个名字了,一个是医院开出生证明的时候,张悦山随口取的乳名,另一个是出生一个月后抱去登记户口时,临时想了个折中的名字。
到了雨村这里就是正式的取名了,所有人来到书房,我摸着下巴,在旁边神游,心说取个名字经历就这么坎坷,不如孩子以后就叫张改名吧。
当然最后名字还是要闷油瓶来给的,不知道他昨晚一个人在书房发愁到多晚,最终有没有想出来山海之后到底接哪个字辈。
我们都看向闷油瓶,他拿了一张我练字用的纸,在桌上铺开,用毛笔写了一个繁体字。
这个字是圣。
其实这是个甲骨文字形,古时候的本意应该是既擅长用耳,又能说会辩,就是一个人通晓事理的意思。我觉得两天相处下来,倒也跟孩子的性格符合。
张悦山直接将纸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照射,说道:“世人以人所尤长,众人不及者,便谓之圣。好字,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