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异常满足的笑容,全都低着头,正在剖开自己的肚子,挖空自己的内脏和肉。所有人的表情,可以说极度癫狂。最诡异的是,这些人看样子就像在剖腹用自己做盘子,遍地猩红,无数肉块和内脏碎滚落在地,居然同时还在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有的人切下来就直接食用自己的肉,有的之间还在推杯换盏,相互邀请对方来食用自己。整个画面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我就看到,有许多已经把自己挖空的人,还剩下心脏位置,就拿起桌角的小刀在自己的心脏上切掉一小块肉。周围的舞女们一手拿着酒,一手托着盘,相继穿梭在主场中间,等那些人把自己的心尖肉献上去,就得到一杯类似酒的液体。
喝下后,所有人的头部开始耷拉下去,似乎进入了痴醉的状态,站起来与舞女共舞。
于是一路向前,就来到前方的祭台前。在那里,大家像排队烤羊肉串一样躺上去,有人抬着长竿子来,将他们一一绑在杆子上——这时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几乎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一张人皮。
最后所有长竿子被竖起来,乌云蔽日的壁画右侧出现了一轮巨大的太阳,也是整个画面中唯一鲜艳的颜色。那些人肉串周围腾起黑烟,有的皮肤开始迅速下坠,整张皮被拉的老长。有的在暴晒之下萎缩,逐渐缩成一根漆黑的棒槌。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已经愣住了,完全傻愣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我过去下过的墓里,论残忍和邪性程度,可以说没有任何一座墓里看到的壁画可以超过眼前这个。我甚至分不清壁画里哪些是写实,哪些是意象的东西。
我不寒而栗,用力抓着闷油瓶,“这是在祭天么。”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说道:“不止,这是一场宴会。”
宴会?宴哪门子会?邀请别人来食用自己么。
古人这么变态么。
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拉着闷油瓶后退两步,突然胸前卫星电话急促的响了一下,同时我一脚踩在杜三狼脚上,他“啊”的大叫一声。两道声音突兀出现,瞬间我的恐惧爆发出来,也大喊一声,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
闷油瓶一左一右按住我俩。
这时,卫星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没有人说话,只有电流声,甚至不是白噪音。
与此同时,杜三狼颤抖着转过头指着闷油瓶结巴道:“你,你没有被邀请。”
我正纳闷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过头,脸色异常难看的和我对视,用一种恐惧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我跟你,我们被邀请了。”
“邀请什么。”我看着他,冷着脸道:“是要参加什么的意思么?”
他咽了下口水,点点头,“悬肉祭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