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这疫除不成,动用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那些商行抽出来这么多流动资金做救灾,没的填补,朝廷因为救灾不力釜底抽薪,谁撑得住,莫非他有千万的黄金来填坑?就是陛下的私库所有的资产顺利卖掉可有这些?”
“那下策呢?”
“下策,大家凑几百两银子找个笔杆子在新近大火的《花火》上煽动些热血的维权人士,《长安日报》、《长安夜话》,长兴王也不是没有消息灵通的敌人的,这动的,可是咱全大宣所有地主的根基,不就是洒石灰这些细碎的事儿,他值不了八成的地价。”
这位地主没有考虑到这不是疫情过后,这是疫情当中,此时去做这些事,一是防止疫情复发,二是出去隐患,就像提着脑袋在丧尸区里跑,有一个人懈怠了,就可能重新被感染然后死灰复燃,疫情反复着,他们在疫情沦陷区的地就是废地,大宣还存不存在都是另说。
当然,或许他知道,但这同他的利益不符,人们惯常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妙妙妙——”
“小贾你真是后生可畏!”
——
不同于他们这些中层在县里各有,或者近亲有职位的吝啬的地主们这样闲散,整个江南的疫情不容小觑。
就像当年春华知道的灭亡半个欧洲的黑死病一样,整个江南偏远些的乡村几乎灭尽,县城里因为有药房之类的,信息也比较灵通,大家每天好歹做到了勤洗手,消毒。
由于粮食物资供应充分,城中囤积居奇的奸商并没有得逞,大环境还是很平静的。
只是,非常不妙的一点,这种病并没有特效药,在慕容铧到来后的一个月,一旦得上,就是一个死。
想要病人隔离就是一难,大家都有侥幸心理,加上对于之前江南节度使对生病的人的集中关押,不管不问,妄图在大节前将这疫情瞒下来,大家都怕了。
慕容铧来时很快的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先是将各个县城的邸店承包下来,收治病患,所有的轻症患者做些简单的清理死者的工作,每天给予足够的药和食物。
一点点的用钱砸,终于慕容铧到来的第二个月,开始出现痊愈的病患,朝廷开始派遣活下来的流民做前锋,开始出城搜救,消毒。
先是疫情局部的地方,然后是成片的区域,围点打援,钱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后边李碚后续又送来的一车又一车的物资,却还只控制住三分之一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