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思索片刻,说道:“长安虽贵为京师,然而对于我等商贾之家而言,却并非安身立命的理想之地。若我所猜不错,二叔是想尽快让我陈家从这是非之地抽身而出吧?”
“不错,正是如此。” 陈启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我来找二叔,也是因为此事。如果我猜想无误,这天下即将大乱,年前二叔问我当时时局如何,那时我仅以大虞南北的灾情以及统治阶级对待百姓的态度来推测。如今,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二叔,大乱不远了,慢则三年,快则数月。”
“竟然如此之快?” 即便陈启兰已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陈海如此笃定的模样,仍是吃惊不已。
“不错。” 陈海再度肯定。
“那此事便刻不容缓了。”
“是。”
“以你之见,陈家应当何去何从?”
“眼下三叔已在金陵站稳脚跟,我陈家长安一脉也算有了后顾无忧。依侄儿之见,我们陈家应当趁着天下尚未大乱之时,尽快将生意全部迁移至金陵,同时,将我陈家一脉的族人也尽数迁徙过去。”
“这样的话,是否太过激进了?”
“若天下乱了起来,我们再行动便来不及了。”
“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明白时间紧迫,不可犹犹豫豫错失良机的道理。也罢,今晚我便与大哥大嫂好好商议一番。”
“是。”
“只是长安这里,毕竟是我们数代居住之地,并且我还在朝中为官,虽说只是区区八品协律郎,但……”
陈启兰话未说完,陈海便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二叔,我们也并非举家南迁,还是要留一些人在这里的,不过留下的人确实不能多。”
“嗯,便依你的意思。”
陈海从二叔陈启兰的书房出来后,便朝着外院走去。然而,走到一半时,他突然想起胡善功还未从金陵返回。陈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反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下午时分,多宝儿也从外面回到了小院。
“少爷,彩衣姑娘那边我已经叮嘱过了。从明日起,便由我带着护院每日给她们送去米、菜和肉等物。暂且让她们待在家里,等局势稳定了之后再出来活动。”
“嗯,你安排得非常妥当。” 多宝儿在陈海面前时常表现出小丫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