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大惊,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看到儿子被绑在大树上,心疼得不得了,立刻解开绳子把人放了下来。
蓝雨晴也没阻止,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三个都在,我再问一次,谁是主谋?”蓝雨晴指着地上东倒西歪的搪瓷杯,“这里面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族长,救救我和爸爸吧。”
李谨言倏地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控诉:“族长,我都是被蓝娇娇逼的呀。她早就看不惯你当族长了,之前我们住在山下的时候,她就天天想着要怎么把你干掉。还逼我爸和她生妹妹。她说有了妹妹就能把族长的位置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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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现在只能把所有脏水都泼给蓝娇娇。先和爸爸活命了再说。
“前几天,您放出风声要招婿,蓝娇娇怕你结婚了,族长的位置就抢不过来了。她下山买了耗子药,让我给你下毒。”
李谨言鼻头一耸一耸地道:“我不肯,蓝娇娇说你不信任她了,肯定不会喝她递的水。非要让我来。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干,她就要把我爸爸打死。她还说。在畲族,女人打死自己的男人是不犯法的。”
这话蓝娇娇倒是真说过。畲族女人地位很高,只有女人家暴男人的份。
曾经也有一位畲族大姐把出轨的丈夫打死,并没受到惩罚的例子。
李建的话半真半假,反而更让人相信。
蓝雨晴一直以为是李建教唆的李谨言,她根本没想过一个六岁的孩童心思会歹毒到害人。
但现在看到李建一整个怂样,又觉得他不像主谋。加上李谨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蓝雨晴心底开始怀疑蓝娇娇,瞬间变了脸色,冷厉又失望地看向侄女。
“小姑姑,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李谨言,是他要害你。我真的没骗你。”
“他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想到害我?”蓝雨晴摇摇头,对自己这个亲生侄女彻底寒心。
“族长,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得坏种。”一道苍老却有劲的声音响起。
老巫医带着一众族老过来了。
“族长,”老巫医靠近蓝雨晴,低声道:“刚刚去我那边的老同志告诉我。他过来的时候,他的外孙媳妇展新月告诉过他,让他小心一个叫李谨言的小孩。”
董国昌来的时候,展新月让他带句话给蓝雨晴。老人家记忆力不比年轻人,来到畲族的时候,就给忘了。
后来徐虎两兄弟找到他,告诉董国昌有个小孩儿在水里下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哪个大人的指使。
董国昌这才想起展新月的话,当下就和老巫医说了。
“族长,你年纪轻不知道。当年我们之所以被小鬼子找到,就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小鬼子装成一个小哑巴乞丐,被我们好心的族人遇到,带了上来。后来就是他通风报信,把小鬼子们带了上来。如果不是解放军及时赶到,我们畲族怕是要被灭族了。”
想起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劫难,老巫医和族老们都老泪纵横。
蓝雨晴越听越心惊,看向蓝娇娇和李谨言。
前者吓得汗如雨下,一脸惨白地瑟瑟发抖。
小小年纪的李谨言也在抖,但仔细看去,这种抖动一看就是故意的,不是在害怕下不可控制的那种抖动。
蓝雨晴把小黑蛇召唤出来,拿到手里,慢慢走近蓝娇娇,冷声问道:“就算李谨言是主谋,但是你也认可了,不是吗?蓝娇娇,我当上族长后,对你不薄,你就那么恨我?为了一个族长的位置,就要伙同外人害死我?”
“我,我,我.......”蓝娇娇害怕地往后退,这句话她无法反驳,在李谨言拿出毒药,说要给蓝雨晴下毒的时候,蓝娇娇并没有阻止,反而期待事情能够成功。
“嘶嘶嘶,”小黑蛇昂着尖尖的小脑袋朝着蓝娇娇吐出信子。
“啊,”蓝娇娇因为过度恐惧摔倒,腹下传来剧痛。
“见血了。”一个和蓝娇娇挨得比较近的族老惊呼。
蓝娇娇看着裤子上的血,喃喃道:“救救我的孩子。”
老巫医没动,问蓝雨晴:“族长,救吗?”
只是见红,没有大出血,能把孩子保住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