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尘望着这个宁愿自己劳心劳力，也不愿将凤潇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师父，一时间羞愧难当。上一世，他仅仅因为太过迷恋宋暖，便听信她的话更加厌恶鹿呦呦不说，甚至还剑指整个华清宗。

抬起衣摆，弯下膝盖，百里无尘直挺挺地跪在鹿鼎鸣面前。

鹿鼎鸣不明白百里无尘为何下跪，连忙去扶他：“好好的下跪做什么？”

百里无尘并没有就着鹿鼎鸣的手起身，依然跪在地上，仰望着如师如父的鹿鼎鸣，一向清冷的面庞带着说不出的愧疚：“师父，无尘有罪。”

鹿鼎鸣表情一愣，心中一股不祥感升腾而起，难道禁药的事跟百里无尘有关？

不等他多想，百里无尘语出惊人道：“师父还记得前段时间，徒儿整日酗酒，一蹶不振吗？那是因为徒儿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在上一世中，徒儿做了许多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华清宗的事，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才企图用酒麻痹自己。”

鹿鼎鸣表情有些错愕。

百里无尘选了几件比较有代表性的事说给鹿鼎鸣听，比如他跟凤潇几人成了天衍宗宋暖的入幕之宾，比如他亲手杀了小师妹，再比如，他联合另外八个男人毁了华清宗……

鹿鼎鸣直到听到最后都云里雾里的。

其实，与其说云里雾里，不如说他压根不敢相信百里无尘会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

为了增加可信度，鹿呦呦站了出来：“爹，大师兄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重生了，就在缔结道侣契约的那天。”

鹿鼎鸣：“……”

百里无尘一个人这样说，鹿鼎鸣还能当他是犯了癔症，可他的女儿鹿呦呦也这样说，他就不得不信了。

想起鹿呦呦缔结道侣后的种种变化，鹿鼎鸣心疼极了。

这么大的秘密她憋在心里，还要跟上一世的仇人同处于一个屋檐下，该有多委屈啊。

鹿鼎鸣望着鹿呦呦，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自家女儿，最后颤抖着唇角，只说了句：“呦呦，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