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学了小半个月的礼仪,应该差不多就是秋末那会儿。”
人人都当她进宫去享多大福,受多大恩宠。
实则她连千秋节是哪一天正日子都不知道,更别说参加了。
连宫里头赏赐下来的御膳席面,都是在落脚下榻的地方,千恩万谢吃完的。
献寿礼那天,倒是起了个大早。
等了大半天,才得个机会,远远的给天家磕了个头,敬献了那幅双面三异绣的礼佛图。
然后提着心吊着胆的跪在那听人家其乐融融的说笑,还不敢分心错神,生怕挨了点名发问。
好不容易扛过去了那段时间,她衣衫都湿了半截。
太后娘娘倒也确实说了句:“要是我闺女也有这个巧心巧手,我就是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从哪传的风声出来,说太后娘娘看了礼佛图之后,心甚悦,要收她做义女。
她人还没回江安县呢,风声谣言就先传遍了大街小巷。
闹得她解释不成,不解释更不成,进退两难的。
好在是有了后面那块御赐的牌匾送来,减轻了她许多压力。
不过说来也是奇了怪,离京时,可没人告诉她,还有块御赐的牌匾。
要不然,她怎么也得迎接的隆重一些,摆上几趟流水席,放几挂响鞭。
也好叫姓盛的那白眼狼,好好的瞧一瞧,看一看……狠狠地挣上一口气!
宋尧回想的,尽是那段日子里的胆战心惊,生怕行差踏错,脑袋就被搬了家。
姜安宁拢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偏偏又理不出个头绪。
好像有个念头,飞速的划了过去,快的她来不及抓住。
去岁江安县粮食歉收,衙门跟商户征借钱粮,补足了短缺的那部分田赋。
也因此,无人知晓江安县百姓,险些吃草根啃树皮。
衙门也像是不打算管,只待着来年开春,重新种下地去,装作一切无事发生的样子。
人人正苦骂苛政猛于虎,深觉暗无天日时,朝廷安排送来了粮食。
“粮食,好像就是在你回来前后那几天送到的。”
姜安宁小声嘀咕着,不是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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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没听清:“什么?”
“没、没什么。”姜安宁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又跟人重新说起先前的话题来。
宋尧:“你担心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