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此时,满心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拉着姜安宁一起、一起去死!
她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凌辱与支配。
姜安宁没想到张氏会忽然冲过来。
还在愣神间,张氏已经张牙舞爪的吼叫着,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朝着人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抓花她的脸,掐断她的脖子。
“毒妇!”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毒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丧尽天良的贱蹄子,勾搭了不知道哪个姘头,就黑心肝的回来坑害未婚夫进大牢!”
“我儿子本本分分庄稼人,都是因为说了你这么个遭瘟的黑心儿媳,才会被害得无辜坐牢!”
张氏抓住姜安宁,一巴掌快速的打下来。
“贱人!”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要到那吃人的地方,我跟你拼了!”
姜安宁还来不及反应,巴掌就已经砸在了脸上,痛的她眼冒金花。
她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拳脚棍棒加身,驯化规矩的日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张氏是做惯了农活的,在大牢里虽然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枯瘦许多,可那把子力气却还在,甚至因为在大牢中备受欺凌的缘故,常常要做比旁人多两倍的活儿,还要给其他的犯人倒尿桶,日积月累的,力气反而比从前更深。
尤其是人好似疯癫之后,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决心,那手上力气更是大的吓人,险些将姜安宁掼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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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的姜安宁,拉扯中被打散了头发,领口也被扯开了许多,露出里面的丁香色里衣来。
张氏是抱着与人同归于尽、不得好死的念头去的。
她不仅想要姜安宁的命,还想要毁了她的名。
不是撕扯人的领口,就是拽拖人裙子,想要让人没脸,更想要让人害怕被扒光而失去反抗的能力。
她要为儿子、女儿,更是为自己,报仇!
比力气,经过打赏加持的姜安宁,远胜于张氏许多,更不要说这半年以来,她还跟着谢玉桐练武强身,修习了内家心法。
可此刻,她却犹如无根的浮萍,被人扯在手中,随意甩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
她不是困于张氏的力气无法摆脱,而是陷于前世的阴影中,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她恨、她不甘,她用了拼死的力气想要挣脱。
周围渐渐有人聚拢成一圈,以吃瓜的心态,窃窃私语讨论起姜安宁是不是不检点。
“……总觉得这小娘子瞧着有些眼熟?”
姜安宁无心理会旁人的议论。
她此时被张氏拉扯着,等回过神想要反抗时,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时机,被张氏狠狠的压制。
明明力量悬殊,却因为张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克制住了姜安宁的力气,使得她有心无力,无处反抗。
眼看着就要力竭,却还是没能挣脱来张氏的钳制。
她渐渐地心生绝望。
有一瞬间,听着四周刺耳的声音,回想起前世稍不顺赵家人的意,便猪狗不如似的被他们圈禁起来拳打脚踢,恐惧遍布全身,恨不能立刻死去。
姜安宁浑身颤抖,绝望落下泪来。
【力气拼不过,你动动脑子啊!扣住老虔婆的面部,推开,插她鼻孔,挖他她眼睛,瞎较什么劲呢?】
姜安宁身体反应的比想法更快一步,手拍在张氏的脸上,两指勾起,用力朝着那双眼睛上抠去。
张氏吃痛,诶呦了声,卸了许多力气。
姜安宁恢复了些自由,得以挣脱。
【手肘撞她脖颈子,就用肘关节骨那块儿,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气!不怕老登西不疼!】
她抬起手肘,毫不犹豫的撞击过去,一下犹觉不够,又追撞了一下。
没了钳制,重新获得自由,姜安宁如获新生,顿时觉得浑身力量充沛。
张氏被撞的趔趄,后退两步,重心向后沉了下去,瞬间矮了姜安宁半截儿。
【要我说,该直接肘击太阳穴才对,老妖婆打死也是活该!】
满心恨意的姜安宁,毫不犹豫的追撞了上去,狠狠肘击在张氏的太阳穴。
一下、两下、三下!
“啊!啊啊啊!杀、杀人了啊!”
张氏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一屁股墩跌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嚎起来:“没天理了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降到天雷劈死这个恶毒的小娼妇吧!”
“杀人了啊!”
“没王法啊!”
随着姜安宁的反击,张氏坐地大哭,不少路人开始指责起来。
“这小娘子也忒狠心了,那妇人都那么大年纪了,她竟是一点尊老爱幼的心都没有,实在过分!”
“恼羞成怒了呗!瞧这模样,着实像有勾人本事儿的!”
也有人不赞同道:“看热闹就老老实实的看,说什么话?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就乱说?”
姜安宁冷眼扫了一圈四周看热闹的人,渐生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