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略一点头,说道:“我会亲自修书一封,请赵公公代呈给太后娘娘。”
然后若无其事地笑道:“赵公公远道而来,可得在南阳郡好生修整几日。也容我做个东道,好好招呼一番。今晚,我在府中设宴,赵公公可一定要来。”
赵公公欣然应下。
姜韶华又笑着对众属官道:“今晚府中设宴,我让厨房备好酒好菜。大家伙都来,人多了才热闹。”
一众属官各自收拾纷乱的思绪,笑着应是。
没人去看眼睛泛红惺惺作态的卢郡马。
卢玹狼狈又难堪,正要咬牙继续做戏,姜韶华已看了过来:“卢郡马心情激荡,颇有失态,今日不宜再露面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卢玹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低声道:“好,我先回去。韶华,你别生爹的气。你不愿去宫中,不去便是。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心里记恨爹。”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目中毫无笑意:“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父亲不想惹我生气,就该谨记,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说的话,也别出口了。”
卢玹讪讪诶一声,用袖子擦去脸上泪水,然后起身离去。
就如落水之狗,又似丧家之犬。
姜韶华看着卢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十分畅快。
她今日有意让卢玹露面,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要让卢玹自己露出染指王府的野心,让他在众人面前自取其辱。众人今日震惊不已,到了第二回第三回,就会慢慢习以为常。
父权,就是这么一点点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