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福安侯府正房内,侯爷暮栋清斜躺在罗汉榻上,看着手中今个刚淘来的古棋谱,棋谱后面残缺了几页,让他很是遗憾。
这时,婢女进来禀报,侍卫毛柴回来了。
原本就心不在焉挑帕子的郡主凤甘琳立马来了精神,让人进来。
“禀郡主,城门已经关了,董相府上的马车并没回来,元宵刚从世子书房中出来后,世子就拎着茶坐屋顶上去了。”毛柴禀道。
郡主闻言脸色不是很好,挥挥手,示意毛柴可以出去了。
“你们娘俩这是做什么啊,景儿命元宵盯着董相幺儿的消息,你又命侍卫盯着景儿的小厮。”暮侯爷很是无奈的说到。
说完,侯爷一看郡主的视线朝自己瞥过来,立马就后悔了。
“做什么,你说做什么?你这父亲怎么做的?儿子魂儿都丢了,你也不着急不担心的,一天到晚的研究你那破棋谱,棋局的,信不信我一把火都给你烧了?”凤琳郡主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侯爷麻溜的起身把手中棋谱往一旁多宝阁最高的格子里一塞,然后走到郡主身边坐下来,帮她把桌上翻乱的一叠帕子整理好。
“景儿一向是有主意的,为夫觉得这件事,主要还得靠他自己。他若是认清自己的心意,定然不会错过那小娘子的。”侯爷轻声的劝道。
“你莫要与我扯这些,说得好像你很了解自己儿子似的。是,他是很聪明,很有能耐,可那又怎么样?
出京办事匆匆赶回来,结果人却眼睁睁看着人被董相家那小崽子接走了。
你说这种时候了,他还矜持个什么啊,直接追出去,不能抢人就厚着脸皮与他们一起啊,他那么聪明的人,想找什么理由和借口找不到啊?
人家不,失魂落魄的回府在自己书房干坐着,那书都拿倒了。
以往还觉得他是个聪明的,现在我看着,我呸,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没用的笨蛋来。学学人董相家那个不长进的啊,人家怎么就能不顾及孤男寡女的,把人在皇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带出城去,城门关了都不回来?”郡主越说越激动,白皙的手掌在桌面上都拍红了。
侯爷嘴角抽了抽,想了下道:“那鸿小娘子也是,怎么就这么随意的跟男子走了呢?”
话音刚落,就见郡主瞪着自己的眼神,像刀子似的。
“什么也是,怎么叫随意?小朵乃是江湖儿女,行走在外坦坦荡荡。想当年,若本郡主是你们口中那守规矩的,还有你什么事儿?”郡主看着丈夫更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