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只是基本礼仪。”梅林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只是不想你伸个手停在半空中尴尬而已，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我没礼仪。”他理直气壮。

“……你最好去巴蒂先生面前说这句话。”

眼看梅林想跑，已经抱住人的克劳奇才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既然小姐这么好心，不如帮人帮到底？”克劳奇凑到她的耳边，“别让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尴尬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都无奈了，“如果你真的想盯着我的动向，那我能保证就坐在那边不动——你就不能换个人霍霍吗？”

“这样说话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难道我就不能是真的想和你跳舞？”

熟悉的语调说出熟悉的内容，梅林感觉肩膀都抖了抖，她很想说“真的别恶心我”，但一直到现在两人都很默契地不提身份，这样明显的话还是最好别说，最后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随你便。”她只能如此总结。

等真的开始跳舞时，克劳奇也大概意识到为什么她表现得如此不情不愿，两人配合的并不好，梅林好几次都踩到了他。

“你看起来明明会跳舞，但又表现得很不熟练？”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在故意踩你。”

“一开始确实这样想，不过后来发现好像真的是不习惯——原来小姐还是想和我好好跳舞的？”

“收起你莫名泛滥的自信心，我本来就好多年没跳过了，要是这种程度下还故意犯错，恐怕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

“小姐难道不喜欢自信的男人吗？”

“当然不，谁会喜欢自大狂——你怎么笑成这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嗯，你说话很有意思。”

然后克劳奇又被踩了。这次他确信梅林是故意的。

梅林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令人汗流浃背的舞会，这次循环开始后，除了之前在布莱克家与西里斯跳的那一次外，她再也没有与任何人共舞过，要怎么做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刚开始她还觉得踩几下怎么了，但等到后面已经觉得就算克劳奇为此大发雷霆，估计也只能自知理亏地道歉。吃惊的是克劳奇竟然还能笑眯眯的，甚至语气温和地指导她到底该如何迈步。

而且梅林真的非常担心踩到裙摆，导致她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脚下。就在她战战兢兢地与鞋子礼服作斗争时，克劳奇有些不高兴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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