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茶,唐纲也不计较他的无礼,“辛家开始卖糖了?”
“早就在卖啊。”
唐陌看着手里的茶盏,唇角轻勾,很快猜到他又生气的原因,“盐商也不是只能卖盐,什么买卖赚钱都可以做的嘛,父亲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事了?”
“说正事的是少吊儿郎当。“
唐纲眼露不满,“西北盐道是怎么回事?”
唐陌放下茶盏,“这就要问问父亲你了。”
唐纲不明所以,唐陌好心解惑,“岳父曾为了西北盐道的事来请你出手相助,你并不愿意,此事你记得吧?”
唐纲当然记得此事,他并非不愿意帮忙,而是在打听后觉得此事并不容易,他出手就必须牵扯到其他人,他顾忌着侯府的名声又怕引起皇上猜忌,更觉即便没有西北的盐也不会耽误辛家赚钱,便没有插手此事。
唐陌直言,“父亲一定以为岳父即便不能买卖西北的盐也能赚的盆满钵满,就算是不赚钱也不会影响每年给侯府的孝敬,所以不管他死活。”
“是也不是?”
唐纲抬眼,眼神犀利,唐陌也不惯着他,“父亲不管也就不知岳父因此被同行冲击的厉害,连续两年都在亏损。”
“说到这里我就不明白了。”
唐陌是真的好奇,“都知道辛家背后是我们侯府,他被欺负就是侯府无能,父亲是怎么能忍的?”
唐纲沉声,“西北盐道他是来消息说过,我给他回信后他便再没提及,我又如何得知他被欺负?”
“说明人家觉得你指望不上才不和你说的。”
唐陌顶着他的要吃人的目光道:“侯府指望不上,自己又过的艰难,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能出手拉岳父一把,他会不会答应?”
“作为商户只要让他赚钱给他庇护,他的银子给谁不是给,不一定非得是侯府,要知道打岳父主意的可不是一两家,品阶不高的官员是不敢动他,但遇到徐家那种他能如何?”
“侯府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回让徐家得手一点都不意外。”
唐纲沉默不语,唐陌慢悠悠翘起腿,“岳父一直都有选择,他只是顾忌祖父的情分没有去选择而已,您和大哥怎么就认定他会在侯府这棵树上吊死?”
那眼神赤裸裸的写着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