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宸这番话倒也不是故意撒谎。
金星寨内人员众多,是好是坏总该弄个清楚分明,她也好逐一排查。
“这个不急。”
玉玲珑旋即起身,“金星寨内一部分人出了远门至今未归,有些话我们现在谈也很合理。”
“比如说?”周佑宸好奇后面的谈话。
“金星寨收容的大部分人心怀正义 但碍于怀才不遇,又谋生艰难,这才落草为寇。若萧公子要我归顺,那么请萧公子告诉我,我的弟兄们如何安置?”
此话一出,四周沉寂。
迎着玉玲珑锐利的目光,周佑宸轻笑一声,不卑不亢道,“大雍向来赏罚有序,以正朝纲,立国法,今金星寨寨主诚心归顺,陛下自是以礼相待。”
只是说以礼相待,却只字不提金星寨内众人的结果。
玉玲珑信不过,追问说,“萧公子不肯给个明确答复吗?”
再怎么说,针对今日之局面她已有所筹谋,一旦朝廷过河拆桥,那么她将以燕城以北,对抗朝廷。
相较于金星寨内大部分人文化水平偏低的基本事实,玉玲珑显然是见过世面,饱读诗书的。
最起码,她对朝廷心存戒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古之常态。
金星寨跟大雍分庭抗礼,彼此隔着深如天堑的仇恨,玉玲珑自始至终都觉得,朝廷以招安的名义行诛杀直视,未有不可。
哪怕是有萧安昶在,玉玲珑同样信不过一国之君的信誉和人品。
——跟皇帝陛下赌情分和道德,那是最为愚笨的方法。
面对玉玲珑的怀疑,周佑宸风轻云淡,“荣顺县主,你是接旨,还是抗旨?”
说话间,周佑宸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明黄布帛,这是大雍诏书,天子下达命令曰诏。
玉玲珑一见到诏书在周佑宸手中,惊愕不已。
“你……”玉玲珑惊声一呼,“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随随便便掏出诏书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萧家诚然富贵荣华,可诏书也不是能随便拿出来的。
也是这个时候,玉玲珑终于发现了周佑宸容貌上的蹊跷。
对面这个人美则美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