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衡没有向她表明心意,昨夜的事情她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从前一般。
偏偏昨夜的情事,让她有些愧疚,拒绝的话不能说得太果断。
又偏偏,昨夜的情事,热烈欢愉,让她不可能再单纯将白衡当做师尊看待。
两者加在一起,赤棠便真顺着白衡提出的要求去想。
如果没有师徒关系这一层屏障,她想,与师尊成为夫妻爱侣好像还挺不错。
他们曾经看过凡间的不少夫妻,赤棠觉得其中过得幸福的,差不多也就比照从前自己与师尊的相处模式了。
甚至大部分的夫妻,都没有她与师尊相处的那样舒服。
可惜,摆在两人之间的身份不可跨越。
赤棠叹了口气,想道:自己大概还是要伤师尊的心了。
明日,去与师尊说清楚吧。他们之间的事情本就是不容于世的,倒不如各退一步。
自己退一步,在师尊没放下她之前,自己不会去看其他男仙,更不会对别人生出情愫;
师尊也要收回朝她跨越的一步,退回合适的界限。
纠结了大半个夜晚,赤棠终于将思绪整理清楚。
这个时候,她也懒得回房间休息,干脆就抱着怀里的小狐狸往后直直倒去。
身后的草地弯下腰,用柔韧的草茎支撑着她,赤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抱着小狐狸的手松开,眼睛也闭了起来。
夜色更深,月色也变得更加透亮,洒在她的身上,像是给人披了一层闪光的银粉,美的不可方物。
小狐狸本是站在赤棠颈窝下方一点位置的。
看见她这个模样,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瘫软下来,蜷在赤棠的颈窝处,脸蹭着她的下巴,尾巴摇晃着伸到外面拍打草地。
赤棠闭着眼睛笑了笑,伸手将它抱起,放在唇边,轻柔地吻了吻它的额头。
——
启明堂。
书房灯火通明,桐礼如往常一样处理落霞山的事务。
差不多处理完一大半后,他揉了揉眼睛,想到什么,拿出一只传讯镜,单手捏决点在镜面之上。
下一瞬,普普通通的镜面开始往外散发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