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云烟都是雾,期间夹杂着无法形容的复杂气息自万家别墅向外奔涌,蛮横地将原本绚烂的晨光逼退,藏在云层里不愿意出来。
雌虫哥哥下楼的脚步肉眼可见地僵硬,随即他踮起脚尖,呼吸浅浅,紧贴墙壁,以类似壁虎游墙这种难度系数高达5.0的姿势飞速下楼。
眼见指尖就要碰触到金属门把手,胜利近在咫尺,明净的落地窗倒映出他眸底闪烁的庆幸。
“咔哒。”
愈发浓厚古怪的热雾争先将他环绕,似牢不可破的锁链将他缠绕,然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哥,你着急去哪?”,万嘉许手握汤勺,一脸不解。
“表哥,表弟辛苦准备的早餐你不尝尝吗?”,万璟意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死亡微笑,本着独痛苦不如众苦难,死战友不死贫道等优良美德,叫停了某虫企图逃跑的脚步。
短短一夜,他光鲜亮丽的形象不复存在,眼底挂着浅浅的青灰,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身上挂着歪歪扭扭的粉色碎花围裙,全身上下乃至手中握着的锅铲都散发着仿佛枉死数百年的怨气。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雌虫哥哥透过冰冷的门把手看到内心呐喊彷徨的灵魂。
家里出一个厨房杀手已经是不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也叫他怎么活。
难怪雄父雌父他们都找借口早早躲了出去,还是他年轻,涉世未深,不知道虫心险恶。
如果万璟意知道了他内心戏一定会大声反驳,他也是被逼得,不然睡美容觉它不香吗?
雌虫哥哥收敛表情,回头时拍了下脑门,纠结与为难浮动在英挺的眉宇间,“哥哥早上有很重要的会议,再不去就迟到了,早餐就不吃了,下次一定。”
大脑飞转的瞬间,他连接下来要去哪里出差避难都想好了。
“没有关系,我们已经提前打包好了,表哥可以带在路上慢慢吃,记得给评价哦。”,万璟意十分体贴地将沉甸甸的餐盒强制性塞到表情已经裂开了的雌虫哥哥怀里。
雌虫哥哥抱着餐盒,神色恍惚的离开。
万嘉许垂眸搅拌着锅里色彩丰富的糊糊,长长的睫毛害羞地眨了眨,“意表哥,你说等温哥哥他们回来,我为他们做一桌子满汉全席接风洗尘怎么样?”
不怎样。
我觉得,如果他们知道了,应该不是很想回来。
万璟意扯动嘴角,对上万嘉许澄澈的狗狗眼,嘴里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磕磕巴巴道,“挺,挺好的。”
至少吃不死吧,大概。
“意表哥再帮我尝尝?”
难以形容的味道飘散在鼻息间,锅里五彩斑斓的黑冒了一个泡泡,“啪”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