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服被他穿的乱七八糟,头顶的帽子也在疾行中歪斜到一边,没个正形,眼里满是嫌弃和傲慢。
反倒是被他指责的下属穿戴板正,脸上满是担忧自责和焦急,眼睛时不时看向远处,额角青筋抽搐,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明明安排妥当的行刑台怎么会突然出事故,偏偏差点伤害到的,竟还是万家的宝贝和杀神家的雄子。
还好珍贵的雄子阁下没有受到伤害,否则他头顶的帽子算是保不住了。
领队心里烦闷,虽对白叙这种从低等星球爬上的罪犯后代不屑,但面对本尊时,腿脚止不住发软。
常年在战场上杀出来的气场,即使在雄子面前已经收敛了许多,却不是他们这些泡在名利场已久的酒囊饭袋可以抵抗的。
更何况,第七军团都是一群地痞悍匪,谁知道这帮野蛮虫,会不会仗着军功斐然,一个不高兴,将他们统统砍了。
性命可能在,但会不会受伤就好说了。
领队寒暄着朝白叙他们敷衍地行了礼,面对万嘉许,则是深深鞠躬道歉,言语慎重。
转向苏糖时,嘴里富丽堂皇,巧言令色的话语忽而梗住,被肥肉挤成一条细缝的眼睛铺满了惊艳。
虫神在上,杀神家的小雄子竟比网上的更加好看。
副队嘴角张了张,欲言又止。
白叙站在苏糖面前,挡住了对方盯向苏糖的视线,眸底暗潮翻涌。
森然冷意罩顶,领队浑身肥肉乱颤,抖如筛糠。
九月艳阳天,他却好像从冰山雪海里滚了一遭。
一个眼神,竟让他有种死了一次的胆寒。
他悻悻地移开眼神,强撑着不让自己原地瘫倒。
在白叙这边被下了面子,领队朝下属大呼小叫,“一群蠢货,都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清理战场,将罪犯逮捕。”
得了命令的副队连忙带着下属头也不回地离开。
领队招呼完他们后,忽而转身正了正衣冠,朝正往这里赶来的记者走去。
领队愁容满面地接受记者们的采访,留下鳄鱼的眼泪。
三言两语,巧舌如簧地将错误归结到下属失误和罪犯身上,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同时,又将他满心的自责和悔恨声声啼血般向记者们倾诉吐露。
并愿意自费向牺牲者的家属给予赔偿和最诚挚的歉意。
好一个关怀下属,一心为民的好领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