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叙收回视线的一霎那,苏糖低下头压制住眼底呼之欲出的诧异,他竟然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精神丝,不对,应该是精神罩。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是特殊的,就像大海漂泊的小船,孤零零习惯了。
却在某天,突然出现了一个伙伴,但比自己更大,更厉害,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苏糖形容不上来。
总归是,感觉不算坏。
苏糖抬起指尖,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力气,戳了戳这个像气泡一样的东西。
气泡会随着他的动作发生形变,扭来扭去,就是不愿意让他碰到,像是在和他玩躲猫猫。
嘿,你别说,这小别致还挺东西的。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能玩上半天。
苏糖喜欢有原则的人,即使对方对他始终保持怀疑试探,却没有无视他的安危,有原则有底线,下意识会选择保护他这一点,他很喜欢。
白叙面色冷淡地将提示声关闭,安排好苏糖后,紧接着又拿出一支抑制剂面无表情地往手臂上扎。
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白叙就使用了两支强效抑制剂,要是被第七军团的军医温锦书知道了,耳朵免不了遭受一阵言语轰击,还会被压着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白叙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对方横眉竖眼,跳脚说教的样子,分明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却总喜欢端出一副长辈说教的架子。
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一针比一针的疼痛值重,且成等比增长。
好说歹说,温锦书总共就给了他两支。
用温锦书的话来说,他怕白叙不是死在精神力暴动,而是死在抑制剂的副作用上。
剧烈的疼痛让久经战场,数不清受过多少次致命伤的白叙也忍不住颤抖了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