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嵘颔首,肯定了沈姝的猜测。
“父亲说此事该由你说给太子。”沈姝低声说道。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她父亲为何不自己去和太子说。
沈嵘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神色复杂道:“父亲不想让陛下和太子觉得安国公府和宁国公府已然拧成了一股绳。”
她父亲深知庆帝疑心重,所以他在做任何事时都会格外谨慎,生怕自己无意间的举措便会惹得帝王不满。
沈姝长长地叹了口气。
“母亲可是皇舅的胞妹,父亲和兄长怎的就如此谨小慎微?”
她明丽的脸上尽是无奈和惆怅。
她本以为她皇舅和表兄会全然信任安国公府呢。
“阿姝,父亲和兄长的做法才是对的。
无论君王现在对咱们表现得有多么信任,咱们都得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绝不能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沈嵘幽幽道。
前世,她也以为她和顾宸能一直同心同德。
可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当他们成为帝与后后,就再也不是原先紧紧拴在一条绳上的夫妻了。
帝与后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人,亦是这世间最为疏远的夫妻。
“好吧。”沈姝皱着眉头,恹恹地应了一声。
沈嵘沉默了许久,这才笑着问沈姝:“看来,你同宁国公世子之间很是和睦啊?”
闻言,沈姝白皙明丽的脸上便浮上了一层红晕。
她含羞带怯道:“是。”
语罢,她又浅笑道:“他待我很好,公婆待我也很是和善。
我同他成亲后的第二日,婆母便将府中的所有对牌钥匙都给了我,现下,是我掌着府中中馈。”
见她眉梢眼底都漾着幸福,沈嵘便彻底放下了心结。
罢了,宁国公世子病弱就病弱吧!
重要的是他和宁国公夫妇待阿姝好。
“你可让崔神医为他诊过脉?”沈嵘问。
沈姝咬了咬唇,随后便如实道:“长姐,他……他的病其实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