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夜天气太过寒凉,也许是奔波一天严重体力透支,一直寡言少语存在感极低的燕寺江发起了热。
头晕脑热让他的脑子也转动的艰难,更别说是出去寻找物资了。
孟游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带着极深的冷漠,就在他无情的要求燕寺江继续外出的话将要开口时,杜衣何率先开了口。
“既然燕先生今日身体不适,今天就由我出去寻找物资吧。”
在飞机失事前,她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但是她知道若是任由自己将生存的权力交付给别人是多么可怕。
她本想说让乌佑一同去,只是少女已经别过脸不去看他们了。
显然是不会和他们外出了。
孟游显然不放心乌佑和男人独处,即使这个男人病得看起来都起不了身。
“孟哥,我们快走吧,”一旁的柳书度催促道,“昨天我看乌小姐兔肉比平日多吃了几口,不知道今天咱们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他的话打消了孟游想要留下来的念头,视线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燕寺江酡红的脸色和苍白干燥的唇瓣,额前的碎发也被冷汗打得潮湿,部分濡湿眉眼,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不行的样子。
最后还是乌佑不耐,绷着一张凶巴巴的小脸,“你还不去找东西是想要饿死我吗?”
明明这里最不缺少吃食的就是乌佑,甚至她的衣服也是换的最频繁的,但当少女蹙着眉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游的眉心却是一跳。
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在这个乌佑只能靠着他生存的特殊时期,这一份特殊并没有成为他拿捏乌大小姐的权力,反而成为了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缰绳。
最终几人转身离去。
柳书度向留守的两人挥了挥手,一点银光闪在他尖尖的犬牙上,“等我回来哦。”
乌佑莫名奇妙看了他一眼,乌泱泱的眼睫翘起一点秾丽魅惑的弧度,偏生水润的眼瞳中尽是纯然的天真,矛盾的气质杂糅在一起,带着天生的惑人。
越走越远的柳书度看到没有不清楚,但是仰靠在石块上的燕寺江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生病的燕寺江并不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居所内。
他被另外两个男人拖拽起身,美其名曰为看看清凉的海风能不能让他清醒站起来。
发现这家伙确实病得有些重,才无奈放弃。
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异响,乌佑顺势看去,猝不及防对上燕寺江沉沉如墨的眼睛,他一向是温和的样子,作为燕家可能得下一任继任者,他的对外影响一直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