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黏糕、糖饼这些。
陆泽不等王阿姨拒绝,直接就让筱婷跟阿姨说谢谢,庄筱婷上前,对着妇人脆生生道:“谢谢王阿姨。”
妇人左右为难,只能选择咬着牙掏出来了一张小票,而后极其不舍的递给了庄筱婷。
筱婷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嘻嘻一笑。
有红糖饼吃啦!
大哥可真好哇!
陆泽拉着筱婷离开,在刚到棉纺厂门口就碰见了下班回来的黄玲,后者在知晓家门口已经有很人后,脸色不好。
黄玲并不是个小气的人,知晓这些高中生跟家长对于高考的向往执念,但她不能接受他们使唤影响自家的子女。
筱婷举着小票。
“妈。”
“我先去买糖饼吃,这是王阿姨刚刚给我的,我跟她说谢谢了哦。”
黄玲愣住。
心想那些人还是懂礼数的。
陆泽带着筱婷来到小食堂,给她买了个刚出炉的红糖油饼,筱婷却先拿起来让哥哥吃。
陆泽笑了笑,她咬了一小口,接着就把饼交给筱婷,陆泽轻抚着妹妹的小脑袋,感受着当哥哥的甜。
这感觉可比红糖油饼甜啊!
晚上。
陆泽家里满是人,尽管那些学生家长都很识趣的离开,但屋里学生还是非常的多。
陆泽也理解这些人。
毕竟已经有十来年时间没有举行过高考,市面上没有参考书可以买,人们对于报名、备考跟志愿都是一知半解。
庄家就成为了接待中心。
黄玲知晓这样的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家的正常生活,只能反复的劝慰自己还有两个月时间,忍忍就过去。
第二天。
宋莹带着儿子林栋哲前往厂长家里的事情在整个棉纺厂传开,貌似还是在大半夜发生的故事。
八卦群众只听见只言片语。
“宿舍住不下。”
“你要是不管儿子,就只能放在你家里。”
一传十,十传百。
这条八卦传闻不出意外的朝着桃色新闻的方向在传播,宋莹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林栋哲丢在厂长家里。
棉纺厂这次改造小巷当宿舍,分配方案令所有人都牵挂,全场的职工都在各出奇招。
拼关系、使阴招、走后门...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黄玲跟丈夫商量,要不要也给厂长跟书记员那边送点礼物,后者却颇有骨气的摇头道:“蝇头小利而已,我们不要跟别人去争这种东西。”
黄玲愣住。
她有些想笑:“蝇头小利?”
......
陆泽虽然理解高考生的境遇,但他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而且上家里来答疑确实影响了他们。
陆泽的回应很简单。
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这件事情,很快就从老师跟校长的口中传了出去,附小的老师大都认识在高中部的庄超英。
“庄老师。”
“你们家庄图南这两天状态不对,上课的时候经常睡觉走神,是不是这几天休息不太好?”
庄超英的神情顿时尴尬。
而在回家后,这位一家之主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在陆泽跟筱婷放学回来后,开口斥责着陆泽。
“图南,你究竟怎么回事?”
“不止一个老师跟我说,你现在上课状态很不对,而且学习态度不好,老师说你很消极。”
“整天无精打采的。”
陆泽他只想笑。
他还没有说话,庄筱婷却鼓起勇气站出来,主动开口道:“我们家里一直都有人,我跟哥哥就只能出去。”
“晚上睡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庄筱婷声音清脆而直接。
庄超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在半天后才开口道:“我们...我们得为别家考虑,那些高考生他们不容易。”
这时候,黄玲回了家。
她在门外听到了对话,这时候沉默的看着丈夫:“是,就我们家容易。”
陆泽这时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能去学生家里答疑?”
庄超英忽然就愣住。
陆泽又再度的重复一遍,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疑惑:“我们家需要出人,还要出场地,让我妈一壶壶烧热水。”
“那为什么就不能在外面找个地方去答疑呢?学生家长如果真的重视,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吧?”
庄超英不知如何回答,但本能的感觉到一阵不舒服,尤其是儿子跟他说话时候的那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