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感叹这次东宫竟然折了郭攸之这个礼部尚书进去。
京里的年轻公子哥们也有不少对着郭宝坤落井下石,毕竟以前的郭宝坤也不算什么好人,身为东宫近人的他一贯眼高手低,只是太子伴读这时候似乎成为了某种讽刺。
只有一些深谙官场之道的老人们隐约察觉到了异常。
正月年节时候的陛下还特意的大赏了几位皇子,但眼下这般举动似乎又是传递着某种危险信号,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陛下不喜皇子过度插手朝廷人选任用这块,但这次甚至远在东夷城的大皇子都在春闱里使了力气。
“陛下年节时候的赏赐...在某种程度上看来,是在鼓励皇子们争斗。”
监察院的暗室里,轮椅上的老人眼神温柔,正在对着这位面前初到监察院的年轻人讲解着某些朝堂政治上的东西,院长大人眼神里闪过几分嘲讽:“陛下就是想着皇子们能够更有活力些,因为他不想看到手下皇子个个都是废柴,但同样也不想皇子越过界。”
范闲点了点头:“所以,大皇子那边必须在春闱里有所表现才可以。”
范闲这次递小纸条自然也是斟酌着来。
跟监察院关系亲密的军方秦家那边不能动,军方跟监察院二者之间配合密切,哪里能够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柳氏老太爷那边的人也不能动,因为这是范闲老爹范建交代过的;还有宫中的贵人们交代的...
范闲知晓事情的轻重。
要是真的一锅端,整个庆国朝堂都会震动,所以他鸡贼的把难题皮球踢到了陈萍萍这里。
两个人在暗室里聊了许久。
忽然,范闲的目光盯着面前轮椅上的老人:“我想知道...太子为什么对付我?”
陈萍萍声音尖锐的笑了起来:“你是想让我完全对你摊牌吗?”
陈萍萍双手交叉的放在腿上,往上拉了拉毛毯,轻声说道:“东宫那边好像是有点问题,这位太子殿下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我直到现在还不知晓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我们这位殿下。至于东宫那边为什么对付你,很简单,因为这是陛下给东宫出的考题。”
“我原本以为会是长公主来回答这道题,只是没想到最终却是太子来答的题。”
范闲脑海里浮现出陆泽那张笑脸。
这是他到了京都以后屡次不顺的根源所在,甚至连原本属于他的婚事最终都落到了那个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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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的范闲就是烦躁无比。
身为穿越者的他自然存在着某种优越感,不太能够接受自己是配角这个事实。
范闲想起那次的牛栏街打黑拳事件:“五竹叔说他遇到过一个人...也许不能算是人,跟五竹叔似乎是同种类型的存在,他们交过手,未分出胜负。”
陈萍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怀疑....可能是神庙来的人。”
京都的水远远超过了范闲的想象。
这时候的他不禁怀念起来儋州平澹的日子,最主要是范闲在京都没有找到他存在的意义,不管是内库还是监察院都不是范闲想要的,而他真正想要的似乎又因为各种原因错过。
看着范闲脸色不太好,院长大人幽幽说道:“东宫方面不需要过度的担心,皇后的势力早就在十几年前便被清理干净,而且皇后父亲的头就是你父亲亲自砍下来的,只是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范闲震惊张大了嘴。
他也听说过十几年前的京都流血夜,但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劲爆的事情。
他眉头控制不住的皱了起来,有些担忧东宫那边是因为当年旧事对自己出手,范闲知晓他的身世在某种程度上会在京都引发很大震动,这半年的时间,范闲逐渐明白了母亲叶轻眉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因为...我母亲吗?”
陈萍萍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并没有回答。
范闲则又继续准问道:“那陛下为什么没有废后呢?既然都已经皇后亲族屠戮一空,那不干脆...”
尽管说这种话很是大逆不道。
但暗室里的这俩人恰巧都是那种对巍巍皇权都不怎么尊重的人。
“因为她说到底还是太子的生母,陛下还是得顾及下这位东宫的感受,太后那边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