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神色复杂,一时间无能说话,沉浸在皇帝驾崩这一震撼的消息之中。
许子圣,弑君了!大奉开国六百载,除了武宗皇帝当年清君侧,连同昏君一起清了,大奉的皇帝从未被人诛杀过。
元景,或者贞德,是大奉历史上第一位被斩杀的大奉皇帝,今日的事情,必将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过去千百年,后人评说这段历史时,想必也会津津有味。
从元景十六年说起,一直到元景三十七年,其中必然会夹杂着魏渊的捐躯,八万将士的覆灭,大奉史上这位沉迷修道的皇帝,最后被儒家亚圣许子圣,斩于京城之外。
诸公感慨万千之际,忽听一阵哀哭声,循声看去,只见御史张行英,扶着墙头,哭的老泪纵横。
魏党成员,一个个双眼含泪,或低头擦拭,或昂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片刻后,包括失态痛哭的张行英在内,这些手握大权的魏党成员,当着各党派的面,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动作,他们整理衣冠,朝东北作揖,而后转身,朝永安侯府的方向作揖,许久不起。
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的监正站在边缘,眺望虚空,看着那道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气,面色复杂,叹了一声。
“隐藏得真深!好一个天不生我许子圣,大奉万古如长夜!”
“文武双修,皆是一品,难怪你迟迟不愿踏入超品儒圣之境,原来是想要文武一同突破,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双体系超品,好大的野心,好恐怖的资质!”
“贞德自以为气运加身,我不会动他,也不能动他。确实如此,对术士来说,弑君是自毁根基,品级越高,反噬越大,昏君也好,暴君也罢,只要一日还坐在龙椅上,便一日是一国之君。对其他高品级修行者来说,人间帝王气运加身,弑君因果缠身,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愿意跟他较劲。”
“贞德信心十足,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他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许子圣这么一个不合理的存在,死得不冤!”
.........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自许子圣斩杀了贞德帝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魏渊残部也再次回到了这座京都城内,他们已经得知了许子圣一怒斩君王的壮举,心中无比感恩。
许七安看着眼前的这座雄城,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撼,许爸爸真是威武,居然将皇帝老儿都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知道我的裱裱是否会伤心,毕竟她的老子死了,我是不是该抓住机会,多送些温暖。”
许七安口中的裱裱就是临安公主,他不愧是海王,不忘初心,每见到一位美女,就要撩动了几下,让其成为自己鱼塘中的鱼儿。
除了怀庆长公主,不是许七安不喜欢这位清冷女神,而是因为怀庆长公主是许子圣的未婚妻,哪里是他敢觊觎的。
许子圣深吸一口气,就要迈入京都城,突然周围空间一阵扭曲,一位白衣术士出现在了他面前,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二色,如此的不真实,让人感觉无比的错愕。
许七安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一个金灿灿的钉子插入了其中,血水横流,浸湿了衣裳,满眼的惊愕。
这枚金灿灿的钉子表面铭刻着佛文,轻易的扎穿了许七安金刚不坏的肉身,扎穿了他的胸膛。
“呃啊啊啊!”
许七安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如同杀猪一般,声音高亢刺耳,让人皱眉。
“别叫,这才是第一根呢!”
温和的声音传来,白衣术士手掌一翻,八根金色钉子被手指夹住,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怀好意的安抚着惊恐的许七安。
白衣术士再次捻起一根钉子,往许七安头顶一拍,噗!钉子刺入百会穴。
许七安的惨嚎戛然而止,肌肤表面闪耀的金光溃散,金刚不坏之体被打破了,再次变成了血肉之躯。
许七安的气息骤降,变的宛如普通人,没有一位四品武夫该有的强大,透着虚弱和弱小。
第一根钉子封住心脏,阻断气血运输。第二根钉子刺入百会穴,封闭天门,阻断气运交感。许七安的气血和气机同时阻断,一身修为被封。
最致命的是,这些刻满佛文的金色钉子,似乎对神殊和尚有特殊伤害,两根钉子入体,体内的神殊和尚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陷入沉寂。
白衣术士一出手就是绝杀,屏蔽了许七安和神殊和尚的武夫感应,一击得手,将其封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事情完全如他预料的一样顺利,他终于可以取回寄放在许七安体内的大奉国运,晋升一品天命之境了。
白衣术士手中还有七枚金色钉子,并没有急着动手将其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而是抬头看向了司天监观星楼,白衣白发的监正被一位怀中抱着羊羔的老人拦住了脚步,正是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许七安,微微笑道。
“佛门的无色珠果然神妙,如果这次不是佛门相助,我也很难得手,不枉我将神殊和尚的下落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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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术士掌心摊开,一颗珠子化为了齑粉,他轻吹一口气,粉末飘散,向着地面落去,他伸手提着许七安,就要离开此地。
突然,一道清气闪耀,云鹿书院院长赵守出现了,头上带着亚圣儒冠,手中持着儒圣刻刀,朗声喝道。
“此地禁止传送!”
白衣术士身影微微闪动,眉头一蹙,眸光如辉,璀璨闪耀,嘴角透着几分不屑的笑意,猛地抓紧了许七安,一股无形的力量浮现,打破了言出法随,消失在了原地。